他看向楼梯,自己刚刚才上来,也没见她下楼,所以人一定还在二楼。
林晚凌这边。
她已被侍从领进一间厢房。
房内布置雅致,跟外面的异域华美大相径庭。
不远处的案上燃着香,她合目嗅了嗅。
跟宫里的贵人们所用自是没法比,却也馨香扑鼻,很是别致。
“看来姑娘也是识香之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飘忽柔软的轻语。
林晚凌惊看过去,就见一名罗绸华服、弱柳扶风的异域美男子施施然走来。
他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异于唐人的深邃五官,说明着对方外族人的血统。
林晚凌先是看看己身,她明明是穿着男装。
此人竟一眼就瞧出自己是女子,不得不说,这识人的本事确很老练。
“你就是玉三郎?”既然都被识破,林晚凌索性也不再装,就连压低声音都免了。
她半扬下巴,负手而问。
玉三郎敛眸浅笑,“‘玉三郎’是奴家在大唐的名字,奴家很喜欢这个名字,姑娘也可以这么唤奴家。”
林晚凌今晚过来可不是跟一个陌生并不断自称‘奴家奴家’的男人,探讨他的名字的。
她拿出一方绢帕,单刀直入,“你可识得此物?”
玉三郎兰指接过,仔细打量,后点头道,“是奴家的东西。”
“那你定然见过画上女子了?”林晚凌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画像,展开让他辨认。
画像上的正是阮芸。
玉三郎盯看画像良久,却摇起了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画中女子肤白貌美,眉角还有颗痣,如此明显岂会不记得?”
林晚凌激动上前,还特地指了指画中眉痣的位置。
由于画像与她平齐。
玉三郎一双湖蓝美眸从画像游弋到她脸上。
蓦然弯眸:“若画中人也同姑娘这般秀色,兴许奴家会有点印象。”
“……”见对方说着就要扑过来,林晚凌当即二话不说,掏出腰牌,举到对方脸上。
玉三郎一眼认出她手里之物,那是宫里女官所用的宫牌。
“姑娘是宫里的?”玉三郎收起嬉笑。
“没错,”林晚凌神情冷厉起来,“实话告诉你,画中女子已于前晚坠楼身亡,方才给你看的那方绢帕,正是从她身上所获。”
玉三郎一听人死了,还是个女官,脸色一变,立马嚎起来,“大人啊,奴家可没有杀人啊。”
林晚凌笑,“我没说你杀她,但你要不说实话,后面来找你的可就不是我了。”
说着倾身到玉三郎耳边,“你这般花容月貌,死在那又脏又臭的牢里倒也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