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的交融还在继续,身体的开放很难让楚黎再缩回那个壳子里,他借着月光看着景白渊。
他苍绿色的眸子里写满认真。
楚黎忽然就不害怕了,他朝景白渊勾了勾手指,景白渊凑近后,他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缩到他怀里去。
缩进去的瞬间,楚黎还颤抖了一下。
这种感觉好陌生……但是……好让人上瘾。
“是……走了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几个月?半年?一年?
还是更久。
景白渊内心涌起一股浓浓的内疚,他握住楚黎的手,十指交错:“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
楚黎握紧他的手。
房间很大,但两人之间的空间却很逼仄,他们的呼吸交叠在一起,不说话,似乎也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景白渊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跟楚黎相处,远征军总是做着最危险的事情,不光有敌人,背后也有暗箭时时对准他,稍有不慎,就是一去不回。
也许他应该让楚黎走,截断两人的关系不,这个想法一经出现,便被他自己否定。
他不愿意放手。
楚黎感觉到景白渊抓着他的手有些用力。
他被抓疼了,吃惊地抬起头:“景白?”
景白渊凑近了,沉声道:“叫我的名字。”
“什么?”
“名字。”
楚黎:“渊?”
“恩。”景白渊低声道:“景是我父亲的姓氏,白是我母亲的姓氏,渊才是我的名字。”
“恩……”楚黎的声音又有点委屈:“你都没说过。”
景白渊道:“对不起。”
他轻轻揽住楚黎:“以后都告诉你。”
景白渊的话让楚黎平静了一点,他又摸了摸楚黎的头,低声道:“睡吧。”
楚黎抓着景白渊的衣襟,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片刻后,睁眼道:“给我讲点远征军的事吧,什么都行。”
楚黎头一次听到「远征军」三个字,还是从前桌口中。
那是远征军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遥远的名字,就算前桌极其推崇远征军,他也理解不了。
可如今,远征军已经与他息息相关。
景白渊却被问愣了。
远征军的事……他们整日在外漂泊,日子不是枯燥无聊,就是充满危险,哪一个都不像是能当成睡前故事讲的。
可他又想到楚黎刚才的不安,也许正是因为他提起自己的生活太少,才让楚黎产生不安。
景白渊只好绞尽脑汁地开始想,有什么事情是不那么吓人,又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