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姑思考了一瞬,斟酌了用詞才道:「這小姑娘心性簡單,很是活潑。」
儲司寒說:「傻過了頭。」
傻過了頭,可以是太過蠢笨,也可以是裝的過了。
陶姑姑謹慎的將這句話咀嚼三次,隱隱覺出一點不喜。
還有一些不信任。
這很危險。
能讓王爺厭惡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拐杖下。
如果王爺不喜宋知枝,她想將宋知枝認做女兒,在這王府里見到了太多聰明人,各有各的算計,她倒是喜歡宋知枝這樣的。
只是她也想不出,要王爺如何去理解那種差異。
想了一會,陶姑姑跪下來請罪:「恕老奴僭越,王爺,您是幾歲識的三字經?」
儲司寒:「你有什麼想法只管說,本王恕你無罪。」
陶姑姑回道:「老奴小時候生活在一片峽谷里,祖輩世世代代耕農桑,十一歲的時候家鄉遭了蝗蟲,才舉家遷移出來,一路吃樹根草皮才到京城,後來有幸被選到王府,老奴是十一歲的時候才知道《三字經》,何謂關內道,何謂縣衙。」
「王爺大概是無法理解老奴年幼的生活的。」
過一會,儲司寒吩咐:「你下去吧。」
陶姑姑服侍了儲司寒二十年,也只能猜到他微末一點習慣,向來不知這位主子的想法。
替宋知枝多說反而不是妙事。
陶姑姑恭敬退下去,她心中很好奇,宋知枝人在後院,王爺是怎麼知道她的?
王爺為何又隱隱的對她不喜?
有時候好奇心能害死人。
不過分揣測主子心意,不隨意打聽主子的事情,陶姑姑壓下心裡的好奇心,只做不知,翻看著黃曆,再有五日,宋知枝就能出佛堂了。
深夜,郢王府厚重的大門打開,孫姑姑一路疾行,張寶不敢耽誤,儲司寒被驚動,懶散披了衣服,揉著額角,「宮中的太醫是都死絕了,輪到要本王去給母妃治病?」
孫姑姑回:「王爺是太妃唯一的孩子,太妃一直念叨您呢。」
「太妃當年生王爺的時候難產,太妃足足疼了三天三夜才將王爺生下來,也因此傷了身子,再不能承寵受孕,宮裡的女人沒有恩寵,日子艱難,就像那乾枯了的樹,一年比一年枯萎。」
儲司寒:「可見本王是天生地養的不孝子,母妃當年應該將肚子剖開來,將本王這個不孝子一劍斬殺,也不必蹉跎這些年。」
孫姑姑訕訕:「王爺說笑了,哪有母親捨得殺孩子的,就是疼死,也要將您生下的。」
儲司寒哂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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