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喝~”
粗冽的呼吸声响起,如同那破旧的拉风箱,剧烈地拉动着。
待喘过那口气后,呼吸声归于平稳。
老者睁开了双眼,借由之前的力道坐了起来,还未对接好外界的情形,就被自家女儿扑了一个满怀。
听闻怀中女儿的哭声,也不去探究状况了,轻轻搂住女儿的后背,轻柔地拍着,那有些粗冽的声腔在此刻,汇奏出世上最动听的歌谣。
“好啦~好啦~
不哭,不哭,
爸在呢……”
待到两人都明白了各自的情况,老者靠在一处木箱上,用手向女儿挥了挥,“去吧,去谢谢咱的恩人。”
少女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声腔此刻还有些泪音,声道微微抽搐地道谢:“谢谢您。”说着就深深的弯下腰去,躬身致谢。
姜若伸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拦下了将要弯下去的腰身,“老板娘,不认识我了?我下午还在你这套过东西呢。”
经由这么一提醒,少女抬头仔细观察着姜若的面庞,回想起了下午那位套圈套到自己头上的人。
由于此事实在是很让人记忆犹新,少女的哭意都被冲散了不少。
“记起来啦?”少年的笑容好似有渲染力,让少女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凌乱的头上沾杂着尘土,实在是让藏于乱中的笑容大打折扣。
而那戴在头上的簪子在之前的打斗中,已经不知掉在了哪里。
姜若从兜里拿出了那支簪子,递给了她。
“戴上吧,我已经用完了,现在物归原主。”
少女说什么也不要,“您套中的,我怎么能再要回去呢,更何况您刚刚救了我和父亲,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怎么能收您的东西。”
略带强硬的放到了少女手中,“拿着吧,本来我该谢谢你才对。”(此处指拿到附着在簪子上的白卡一事。)
有些让少女不太理解的话语,从恩人口中说出。
低头看着那只木质的簪子,眼眸中不知在翻涌着什么,握住了它,再次抬头时,恩人已经走远了。
“恩人……”
视线所及处,只看到姜若那不断变小的背影,以及那挥舞的右手。
“谢谢您!”
响亮的声音穿过空间的阻隔,抵达姜若的耳边。
没有回头,不过听到那重新充满活力的清脆声音,还是由衷的感到开心呢。
目睹着少年从视线中远去消失,再次深深的鞠上一躬,腿脚轻快的返回到父亲身边。
老者所受到的大多皮外伤,没有伤及骨头,在那木箱旁歇息了一会儿后,此时已经能够搀扶着起来了。
看到女儿归来,老者第一句话就是,“收拾收拾,咱们今天出城。”
没有什么恩人为何远去的问话,作为一个父亲,他此刻先想到的是,带着女儿远离危险。
临时拼凑出的拐杖,老者和少女背着一个小包,连夜离开了这个小城。
夜间的火车上,少女和老者落座。
火车不断前行,少女不时的回过头,看向那远去的小城,而那件木质簪子此刻挽着少女的秀,让凌乱不再。
那巡查迟迟来到,不是他们的出慢,而是听到了太平街杂毛的字眼。
由于杂毛一伙跟上头有关系,所以估算着事情告落后,才堪堪来收场。
一身黑皮,斜带着巡查帽,吊儿铃铛的慢悠悠走来。
可现场的状况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