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周围便将士抽刀上前,围住了沈一元等人。
寒芒阴冷,杀机森然。
沈一元见状,脸色丝毫未变,泰然作揖道:“尊敬的国王,若是杀了我们能拯救满者伯夷的话,那就请动手吧。”
“你是何意?”
维卡拉玛瓦哈纳皱眉问道。
沈一元笑道:“我们是商人,杀我们无减于大明军力,只会触怒大明。大明的怒火,满者伯夷国真的能承受吗?”
“有何不可承受,大明在海遥远的另一侧,就是杀了你们,他们又能如何,你们大明不是有句话,叫做鞭长莫及?”
满者伯夷的重臣山德鲁居厉声问道。
沈一元看向瘦弱有神的山德鲁居,施礼道:“敢问阁下是?”
“山德鲁居,满者伯夷第五军团的将军,手握八千精锐,所向披靡。”
山德鲁居彰显着自己的威严与地位。
沈一元轻蔑地说道:“这位将军,你听到了鞭长莫及,可曾听过,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大汉时期,上帝之鞭的匈奴侵犯华夏,被打得奄奄一息。眼下北元残兵退至漠海,数千里之遥,大明犹然深入,以灭其精锐。”
“远,不意味着大明不为,但凡是触怒大明的,都必须给大明一个交代。将军莫以为八千精锐为多,须知大明人口六千余万,久经沙场的军士多达三百万,舟船无数,若在大明,将军所属之人,不过是朝廷仪仗罢了……”
山德鲁居脸色一变,大明竟有如此多的人口?如此多的战力?
仪仗能有八千人?
这家伙一定是吹嘘吧。
维卡拉玛瓦哈纳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呵呵,如此夸大之言,意在攻心罢了。若我斩杀于你,大明未必会因为几个商人,大动兵戈吧?就算是动战争,怕也不能翻越大海,到这南洋深处吧?”
沈一元叹息道:“国王难道没有听闻到,大明水师船队浩浩荡荡而来,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若大明想要战争,只需舟船运兵即可。以大明舟船,运五十万兵,轻松之事耳。再说了,国王是不是忘记了一回事……”
“何事?”
维卡拉玛瓦哈纳皱眉道。
沈一元嘴角微微一动,道:“在这南洋之中,虽久不见大明船队,但大明的属国可是众多的,占城、暹罗、安南、渤泥……包括东爪哇。”
维卡拉玛瓦哈纳豁然起身,冷冷地看着沈一元,厉声道:“你是在威胁满者伯夷帝国吗?”
满者伯夷帝国虽然统治着一大片区域,但始终没有攻克东爪哇,导致一座巨大的岛屿中,存在着一根刺,始终刺痛着满者伯夷。
沈一元微微摇头,道:“洪武三年,满者伯夷当时的国王昔里八达拉遣使奉献金叶表于大明,洪武十四年,再上金叶表。虽然大明与满者伯夷交往不多,但想必两国都不愿起刀兵。”
“你到底是商人,还是政客?”
维卡拉玛瓦哈纳眼神犀利地问道。
沈一元笑了笑,说道:“我们只是商人,来这里,并非是为了阻止国王出兵,只是有两个目的。”
“说!”
维卡拉玛瓦哈纳阴沉着脸色说道。
沈一元直言道:“第一个目的,是受大明副总兵郑和所托,转知满者伯夷国王及其官员,三佛齐已成为大明旧港宣慰司,那一片土地,是大明的土地。”
“什么?!”
维卡拉玛瓦哈纳难以置信。
“国王,此话绝不可信,一定是大明保护三佛齐的计策!”
山德鲁居等人连忙站出来道。
沈一元看着众人,待至喧闹退去,方才说道:“是真是假,自有国书为证。若诸位想要见证,可去旧港宣慰司走一走,只要是和平、友好的,大明会欢迎。”
维卡拉玛瓦哈纳深吸了一口气,三佛齐并入大明,直接表明了大明的立场,此时满者伯夷再进攻旧港,那就是直接对大明动手了,其后果难料。
对上强横的大明朝,满者伯夷真的有胜算吗?
沈一元看出了维卡拉玛瓦哈纳的犹豫,趁热打铁,道:“大明副总兵郑和表示,为表诚意,共维和平,愿释放在三佛齐的八千余满者伯夷军士,并交由商船送还,如今已在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