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这个矿工之子,
正是最低贱的那一类,
如果寻找公平,就得像约翰大伯说的,
好汉子就得上战场,加入联邦海军6战队……
他和我说过……舰炮面前,众生平等。
我险些被石头绊了一跤,思绪回来了。
回到这该死的现实。
我没哭,
一滴泪都没掉,
我端着父亲的骨灰盒,
最为廉价,人造三层板和钉子打造的骨灰盒,里面盛放着碾烂的骨头渣子,
我没记错,是驴子拉着大石头碾子碾烂的骨头,
没错,我们连火葬场的费用都付不起。
我跟着队伍从镇子里的殡仪馆一路走到山下沼泽边的墓地,
为什么是沼泽边,因为这里是免费公墓,土地也相对松软,铁锹就行,用不着雇挖掘机。
至于风水好的山上,那都是给达官显贵预备的。
穷鬼,就算死,也别想埋个好地方。
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捧着盒子,
走啊,走。
母亲和妹妹太过悲伤,需要被人搀扶才能行走。
我端着那木质的小盒子,步履平稳,
亨特叔叔的小儿子罗斯威尔哭得满脸鼻涕眼泪,
这小子平时总骂他老子混蛋,这会儿却特么哭得比谁都大声,虚伪!
特么的,
哭有个屁用!
我想,
父亲走了,
家里的顶梁柱断了,
母亲身子弱,妹妹年纪还小,家里的亲戚也特么的个个儿都是穷鬼。
现在,轮到我这个长子伸出肩膀顶上去了,
从今天起,
我不会有眼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