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烟听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打趣着她:“红珠,往日你最是大胆,怎么见到陈公公便被吓住了?”
虽她心底对陈公公也有些惧意,不过竹烟比红珠镇定,面上瞧不出来。
到底是太子跟前的人,气势非寻常的奴才能比的。
“竹烟姐,你惯会笑话我。”红珠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
就在二人谈笑间,南栀却是突然跑到有痰盂面前,手捂着胸口作呕,连着方才喝的避子汤也跟着吐了出来。
南栀昳丽的脸上失了血色,眼看着便苍白了几分,像是要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那避子汤她端起来时闻着味便有些受不住,可她不想怀上太子的子嗣,即便那药味苦难咽,她也毫不迟疑地一口饮尽,嘴里的苦味蔓延,让她几近作呕。
方才陈公公在场时,南栀勉强撑着没让人瞧出端倪,看似面色如常,实则她胃里已经翻江倒海。
待到陈公公走后,她再是忍不住,直接跑到痰盂旁吐了出来。
竹烟和红珠反应过来时,慌忙跑到她跟前,焦急询问:“小姐,您怎么样了?”
竹烟又急又心疼,忙拍着南栀的背帮着她缓和些。
红珠何时见过小姐这副模样,一双眼急得通红,忙跑到桌上倒了杯茶水过来,递给南栀,“小姐,您漱漱口先。”
南栀接过她手里的茶盏,漱了几口后,小丫鬟又急吼吼地转身倒了杯温水过来。
待南栀把水咽下后,心里的那股恶心感和嘴里的苦味才稍稍退去。
“小姐,怎么样?可是好些了?”竹烟和红珠齐齐看着她。
南栀轻点了下头,温婉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虚弱,“我没事了,你们莫要担忧。”
竹烟眉头轻皱,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可是方才喝了避子汤的缘故?”
“许是那汤药太苦了,我喝不惯,又未用早膳,空腹喝了汤药,胃里有些不舒服,便吐了出来,竹烟,你再去让人送一碗过来。”
南栀嘴角扯动着苦笑了一下,她不想怀孕,这避子汤非喝不可。
红珠不解道:“小姐,您既然喝不惯,怎么还要喝呀?”
小姐再喝一次,岂不是又要遭罪一次?红珠私心里不想小姐受这份罪。
南栀只微微一笑,却是没作解释,她看了一眼竹烟,竹烟便明白了她眼底的意味。
“小姐,奴婢让人送过来。”竹烟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南栀见竹烟离去,转而看着红珠,轻声道:“红珠,给我梳个简单些的髻,我过会去母亲那。”
红珠的注意力一下便被转移开来,开始上前南栀梳妆打扮。
南栀穿着一身紫色烟罗裙款款而出,头上的髻只简单插了只翠玉金簪妆点,雪白的手腕间戴着一只质地上乘的碧玉手镯,虽装扮简单,可通身清冷端雅的气质尽显。
她梳妆打扮间,底下的人已经把早膳送了过来,她没什么胃口,便草草食了几口后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
红珠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南栀的动作,面上一急,劝道:“小姐,您多吃些,这么点怎么够呢?”
小姐吃的这么点东西,还没外面的小鸟吃的多呢!
南栀摇了摇头,站起身刚要往往外走,门口便有身穿暗绿色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她嗓门偏大,见着南栀便叫道:“哎哟,小姐这是要去哪?夫人正寻您过去呢!”
声音里似乎带了几分急切。
“常婶,我正要去母亲那呢,没想到你便过来了。”南栀笑着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