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解了禁足,没想到又被禁足,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南栀再次回到府上时,明明才过了十几日,却觉得已经过去了许久。
她刚回到京华园,便听着粉黛进来禀告:“主子,6奉仪说想要求见您一面。”
南栀一时没有回应,粉黛还当她是不愿意,正当她想小心翼翼开口问时,南栀便回了她:“便去见她一面吧。”
她再次见到6婉言时,只觉得她整个人消瘦得厉害,身上已经没了往日的朝气,浑身散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南栀一到,6婉言便猛然抬起头,那双黯淡的眼眸里突然迸出强烈的恨意,死死盯着她,语气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太子妃的命果真大。”
“你想对我说什么?”南栀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平静,她这模样瞧着有些可怜,只是她不想同情她。
6婉言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又何尝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若是她一直安安分分当着她的良娣,往日的风光会一直伴随着她。
只是6婉言显然不这么想,她眼眸黑得像是个无底洞,神情凄厉,看着南栀面露痛苦之色,“若不是你出现,太子妃之位本该是我的!是你抢了殿下!”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阳光透过窗外照进来,打在了6婉言的半边脸上,照得她脸色有些阴冷恐怖。
南栀听着她这话,不禁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心心念念的太子妃之位,是我想要的?若是可以,我倒是宁愿把太子让给你。”
6婉言震惊之下猛然抬头,不解地盯着她,咆哮着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从来不想当什么太子妃,6婉言,你一开始便错了。”
南栀说完,6婉言便瘫坐在地上,身上透着一股颓然的气息,嘴里不住地低声呢喃:“我一开始便错了吗?”
她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南栀朝着她叹了口气,转身便准备往外走去。
谁知她刚跨出去,便见到沈淮序背着光站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冷然。
也不知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他耳力这么好,应当是听到了她与6婉言的对话,怪不得脸色这般难看。
“殿下怎么过来了?”
“孤不放心你。”沈淮序听着她方才的话,心里酸涩得厉害,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漫上他心尖,刺得他心口隐隐作痛。
“栀栀先在外面等着孤。”
他说完便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从她身旁走了进去。
地上的6婉言见着他出现的身影,原本黯然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亮光,惊喜出声:“殿下,您过来看臣妾不是?”
“殿下,臣妾知错了。”她哭得双眼红肿,眼里似乎隐隐后悔的意味。
沈淮序却不为所动,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刚刚还柔和的眼神骤然变得阴森冷戾,声音冷沉得让人浑身颤:“孤的人,也是你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