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
沈淮序静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全是南栀的模样,心脏又开始一阵接一阵的揪痛起来。
夜深人静时,无人知晓一向冷情的太子殿下,竟对着一个荷包无声落泪。
之前她给自己绣的那个荷包在那日落下山崖救她时,被她无意之中给抓掉了,后面竟怎么也找不到。
如今她重新做了一个给他,可她却已经不在他身旁,一想到这沈淮序心痛得难以呼吸,泪水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她好端端站在他面前。
眼泪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地传入了沈淮序耳中,他却无暇顾及,反倒是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像是个僵硬的木头人似的,未曾变动半分。
这些时日与她相处时的画面像是中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闪过。
这一晚,沈淮序在书房坐了一整夜没合眼。
一连过了三日,却仍旧没有南栀的消息,就好像她是真的死于那场大火一般。
府里也没查出任何异常,东宫上上下下都信了太子妃是自焚这事,只是沈淮序始终不信。
这些日子,东宫里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知晓殿下心情不悦,做事越仔细,生怕一个不注意便惹了殿下不快,平日里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气氛沉闷,无形之中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三月初一,消失了半个月的沈淮易终是回到了京中。
只是他刚进入了城门口处,便被沈淮序的人给拦住。
卫风站在他面前,面不改色说道:“四殿下,还请您跟属下走一趟,殿下想要见您。”
沈淮易手里的折扇一合,声音懒懒散散的:“三哥寻我做什么?不会是想我了吧?”
“四殿下去了便知。”
沈淮易见面前围着不少人,眉头一挑,“行了,三哥也真是的,这般兴师动众做什么?我跟你去便是。”
沈淮易走到沈淮序面前,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开口询问:“三哥,找我何事?”
沈淮序冷冷盯着他,目光里不带一丝感情,紧接着一个闪身站到沈淮易面前,伸出手卡住他的脖子,声音里充满了狠戾:“孤不是警告过你别打她的主意?”
他眼中露出了想要杀人的凶光,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沈淮易反应过来时,脖子已经被他卡得出现了红痕。
他三哥起疯来可真是要人命啊,狠起来连他的命都想要。
沈淮易脸色涨红,呼吸艰难,吃力地开口:“三哥,咱有话好好说啊,你快松开,我要被你掐死了。”
他抬起手想要用力推开沈淮序的手,费力挣扎了一番。
只是沈淮序却半分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是勾唇一笑,看着他的目光犹如想要吃人的猛兽,声音幽寒彻骨:“四弟,你好大的胆子!”
沈淮易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眼看着挣扎不过,他索性放弃了,直面迎上他的目光,眼中丝毫没有惧意,反倒是笑得灿烂,不怕死得刺激他:“三哥,三嫂自尽了你心里难过吧?节哀啊。”
沈淮序听到自尽二字,眸色骤变,眼底压抑的情绪有些克制不住,手微微颤抖。
沈淮易见他神色有所波动,趁机挣开了他的手,猛吸了几口空气,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神来,他脖子上正传来火辣辣的疼意,喉咙里有股腥甜的味道。
“三哥,你这可吓坏我了,我差点可就被你给掐死了。”
“我知晓三嫂去世你伤心,可你也不能这般对待我吧?”
沈淮序的理智回笼,面色恢复了平静,只是想到他竟暗中和她联系,心里的怒气便止不住翻涌。
“孤看你是嫌命长了,你若是想要找死,孤便成全你。”
沈淮易抬起手摸了摸脖子,往后瑟缩了一下,哑着嗓子回他:“三哥,我可还想好好活着,你可别动怒。”
沈淮序冷冰冰看着他,毫不留情说道:“滚!”
沈淮易站起身,一溜烟儿地跑到门口,随后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故意说了一句:“三哥,节哀啊!”
沈淮序站在原地,没了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面露痛苦之色。
栀栀,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