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陵川听到屋外的动静,依旧沉沉的闭着眼睛,他此时去见太师,岂不是上赶着挨训吗?
这厮搂着她的腰,缩在她怀里,日上三竿了,也不起身。
沈窈推了他脑袋一把,见6陵川还是不动,又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怒嗔道,——
“你快起来,把爹爹打走!”
6陵川在沈窈怀里惬意的翻了下身,脸颊蹭了蹭她的柔软,嘴里嘟哝了一句。
“窈儿,朕也怕你爹呀。”
反正他就打定主意赖着,料想太师也不会舍下老脸,贸然进来。
“没出息的东西。”沈窈又骂。
她闷闷的想,这狗男人越不能要了,如今不仅动辄就哭,就算她动怒了,既骂不走他,也打不跑他。
这个竖子,纠缠人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
“窈儿,你在想什么?”
正生着闷气,胸腔处传来6陵川的声音,他感受到沈窈情绪的变化,也不再继续耍赖。
他撑起了身子,把撅着小嘴的美人儿抱在怀里,柔声问,“怎么又不说话了?”
“哼!”
沈窈只回了他一声冷哼。
“太师那里,一切有你夫君。”6陵川哄完沈窈,打算起床穿衣。
他掀开帷幔一看,也皱了皱眉,他的外袍狼藉的就丢在地上,引人浮想联翩。
而他与沈窈贴身的衣物,估计此时还浮在汤池里。
“汪大福,给朕取衣物来!”他朗声唤人,也豁出去了。
他昨夜未经人禀报,就入了太师府,与沈窈还成了好事,此时,他作为男儿,就必须站出来,承担一切后果。
只是别人家的姑娘,若遇到这样的事,也只能含羞嫁了。
可他实惨,就凭着沈枫父女的倔脾气,他并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哦,里面的原来是陛下呀!”
沈枫气急败坏的说,“老夫还以为昨夜昭阳郡主的闺房进了采花贼,正犹豫要不要派人去报官。”
他这个太傅,从来口舌犀利,得理不饶人。
6陵川忙解释道,“太师言重了,昨夜是朕情难自制,思念窈儿。”
在抚了抚额头以后,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虽说锦被遮掩了他的赤条条,可此时的他,属实不太体面。
沈窈白了6陵川一眼,起身来,扯过架子上紫色的襦裙穿上,又行到衣柜前,取出一套雪白的中衣递给他。
6陵川没有伸手去接,只怀疑的望向沈窈,不明白她的房里,如何会有男子的衣衫。
沈窈说道,“这是我亲手给爹爹缝的里衣。”
果然,仔细一看,里衣应该比6陵川的身量短了一小截。
6陵川勾起唇角,对她展开一个笑,撒娇道,“窈儿,你为朕更衣可好?”
“真难伺候!”沈窈不耐的说,“爱穿不穿,不穿就在这里等着你的胖狗腿子来伺候你!”
她把里衣往6陵川脸上一扔,就转出了外殿。
此时,沈枫也来回走累了,正握着戒尺,坐在八仙桌上品茶。
见女儿出来,他心情复杂的放下茶碗与戒尺,捏了捏双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窈儿离开在即,如何又与那竖子有了攀扯?
沈窈走了几步,双膝一软,就跪在了沈枫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