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陵川望了望春浓手里的红漆托盘,上面整齐叠着一套雪白的中衣,中衣之上,还放着一件绣了海棠花的蜜色丝绸小衣。
他望着怀里乖觉的美人儿,起了逗弄的心思,坏坏的勾起唇角,“不必,就让朕亲手伺候郡主更衣。”
此时夜渐渐来临,6陵川知道,沈窈被一个噩梦吓成这样,定然是梦见了无比可怖的事。
若不能很好的转移她的注意力,只怕神智恍惚中,她又容易着了妖星的道。
春浓不好说话,却见沈窈根本没回过神来,只好捧着红漆托盘,依旧站在原地。
6陵川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来,他斥责道,“你还杵着干什么,要饿坏了郡主,朕拿你问罪!”
男女之间的那一点事,还用人点破吗?
春浓伺候在小姐身边多年,她一向知道皇帝对小姐有多痴缠,眷恋。既然皇帝这样说了,春浓只得将托盘放在榻上,逃一般的走了。
两个人之间,早如一团解不开的乱麻了。这不,就算两人都和离了,还不是又纠缠在一起了。
春浓虽退出内寝,也不敢走远。
果然,很快殿内就传来小姐那气咻咻的骂声,——
“狗皇帝!”
“臭登徒子!”
小姐的骂声,越来越低,还伴随着阵阵裂帛的声音。
还有皇帝陪着笑,却已经变了调的声音,“窈儿乖!让朕伺候你更衣!”
“心肝儿乖些,不然小衣扯坏了,朕可不赔!”
“若窈儿不着小衣,那可别怪朕做出禽兽不如的举动。”
6陵川觍着脸,搂着沈窈,在雪团团及纤腰上,上下其手,揩够了油,也大饱了一餐眼福。
他终于哄着骗着,半是威胁着,完成了心心念念已久的给心上人更衣的难忘之举。
当然,得逞后的皇帝,自然又挨了爱妻的一顿胖揍。
最后打得6陵川抱着头在她榻上乱窜,沈窈才解了心里三分气。
她都害怕成这样了,这狗男人还就惦记着,把她当成面团在手上揉来捏去的,真是过分之极。
她不威,当她这母老虎变病猫了吗?
沈窈这样一想,又威风凛凛对着6陵川挥舞了一顿粉拳。
闹够了,6陵川牵着沈窈往花厅走去,她扭扭捏捏,不愿意与他同行。
6陵川只得罢了手,不过他知道,如今在未捉到妖星之前,每一夜,他都有充足理由,留在沈窈身边了。
既然每晚都可以光明正大搂在怀里,一时牵不了手也不算什么。
6陵川举目望着眼前繁星点点的夜空,朗声道,——
“妖星,待朕杀了你,也会常念着你此时的成全!你若有胆,就来找朕,欺负朕的女人做什么!”
“你又说什么糊涂话!”
沈窈急了,又冲6陵川脸上挥了一爪子,什么叫朕的女人?
简直时刻不忘记给她冠名。
“你这个狗皇帝!狗皇帝!”
沈窈的话,吓得沈府的下人们都腿杆打颤。
就算他们一直跟在傲骨铮铮的太师身边,可也从来没听见这么僭越的话。
而这些话,却出于金尊玉贵的郡主之口,唉,太师也不怕诛九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