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上京城,很快就进了川陕地界,这里的初秋,气候宜人,风景更有不同。
沈窈一路走马观花,心情十分惬意。这一延捱,路上足足花了十多日才进了成都。
蜀地太守备了隆重的宴席,款待昭阳郡主。可开席许久,还不见这贵人身影,反倒是她周边的侍女慌作一团,命人延请名医。
“郡主这是怎么了?”
太守慌作一团,他生怕自己就连太师独女的一面都没见到,还得担上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而从驿站出诊归来的巴蜀名医,一个个脸色精彩纷呈。
这郡主如今可是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就能让人诊断出脉滑如珠的脉象呢?
这上京城的贵女,行事作风,一个个都这般豪放了吗?
可到了太守跟前,因为郡主身边贴身女官的吩咐,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缄默不语。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话从口出,最后让沈太师降罪下来。
此时,驿馆里,昭阳郡主正双手叉腰,暴躁的走来走去。
这一路行来,她都肆意快活,哪曾想,前脚刚一踏入巴蜀地界,就会神思厌厌,胃口不佳呢。
“都是庸医,庸医!”
沈窈嘴里喃喃骂道,好好儿的,她怎么就有孕了呢,她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春浓,再派人去寻医士来,本郡主一定因为水土不服,才会身子不适。”
“小姐呀,这一上午,都送走五名大夫了。”
“其中有一名,还是张松鹤的同门师兄,传闻他的医术还在张院正之上。”
春浓无奈道,“若你还是不放心,这大夫咱们还可以继续请。”
沈窈哀嚎一声,无力的仰倒在绣榻上,心里不断骂陆陵川这个天杀的狗男人。
再联想到着这厮在她离开那日,竟然都不愿意来送她,她更是气极了。
“本郡主有孕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有人走漏了消息,就格杀勿论!”
气头上,沈窈简直口不择言。
她摸了摸肚皮,“孩儿呀,你这次可要乖些,我们娘儿两个就在巴蜀相依为命吧。”
为保万无一失,春浓又悄悄儿的寻了好几位大夫看诊,大家几乎众口一词,都断言她孕期虽不足一月,但胎相平稳。
于是原本打算去蜀山峨眉的计划也就只能搁置下来。
沈窈在浣花溪畔置办了一处宽敞的宅院,就安心住了下来。
对外,她广寻金石孤本,似乎在为太师做事,实则,她就在做生养这个孩子的准备。
“小姐,确定不传书给太师,让他知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