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窈起身,身边不见那缠人的家伙。
春浓一面为她梳洗,一面告诉她,此时,陛下与薛侯爷在花厅里讨论兵法。
这个陆陵川,今儿没和薛越打起来,倒是难得的大度。
沈窈用罢早膳,也不去花厅里打扰两人,就扶着腰,去了庭院里晒太阳。
又过了半个时辰,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窈儿,走吧。昨儿答应陪你一道去祭奠你母亲。”
一听是去祭拜娘亲,沈窈忙起身来,就见陆陵川正向她行来。
此时的他,一身蜀锦常服,与寻常的世家贵公子无甚区别。
“窈儿,一切朕都备好了。此时动身,旁晚还能回来。”
陆陵川伸手去扶沈窈,被她笑着躲开。
“哪里就这样娇气了,我身子还方便得很。”沈窈说,自顾自的,已经往大门外奔去了。
一架宽大的马车,就停在门口。
而赵励戎装执甲,领着一队兵士也在门口。
沈窈扭头看向陆陵川,苦巴巴了一张小脸,“陛下,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阵仗?”
“不可以。”
陆陵川略带霸道的说道,牵了她的手,送她上马车,然后自己一个跳跃,也上了马车。
深秋的嘉州,落叶随风,一片灿烂的景致。
马车上,沈窈抱着食盒,一面透过窗看风景,一面不停嘴的吃着瓜果。
而陆陵川挨着她,心底十分惬意。
马车行驶过乡道,又转入了一片枫叶林中。
往前看去,一座牌坊立在跟前,除了松柏常青外,还有一对儿威武的石狮镇守着。
爹爹曾经说,娘亲的心愿,是葬于故里。她的坟茔,就在嘉州城外三十里的峨眉山下。
马车停下,陆陵川先下了车,然后搀扶着沈窈下了车。
春浓在碑前,摆放好供品,又点燃了一柱清香,递给沈窈。
“娘这一生,就如林花谢了春红,实在太过匆匆。”
念着娘亲,沈窈一瞬间泪水涟涟,忍不住伤感。
“熙和二十年初冬,陆陵川特来此祭奠岳母大人。”
“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陆陵川撩袍下跪,对着沈窈娘亲的坟墓“砰砰”磕了三个头。
沈窈膝盖也弯了下来,跪在春浓准备好的软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