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言礼又在这个时候加重了?拍打车窗的力?度。
砰砰!
砰砰!
砰砰!
富有节奏感的噪音搅弄得车内气氛逐渐焦灼浮躁,在如此持续而顽固的干扰之下,池霭判断自己根本没有心情听完方知悟口中的重要事情,并做出相对应的、理智的决定。
她伸手过去,细腻冰凉的指腹潦草摩挲过方知悟线条精致的下颌,加快语速对他说道:“不只是?祁言礼有事找我,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他说清楚。阿悟,你先把车开到?一边等着我,至于你想说的重要事情,我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慢慢听。”
说完,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祁言礼。
池霭进了祁言礼的宝马。
方知悟的保时捷紧随其后,两辆车在冬日空荡无人的街头停下。
由于?先?前大?开着窗户,池霭在坐进去的瞬间感受到了无孔不入的寒气。
她不由得沉默拉紧了大衣上的系带。
捕捉到这点细节,视线僵定在?对方面孔之上,陷入执拗状态的祁言礼才仿佛突然有了对于?外界冷热的感知,他连忙升高车窗,按下开启空调的按钮。
与此同时,池霭伸手调亮车壁上方的阅读灯,明亮温暖的光线自两人的头顶倾泻而下。
失去了朦胧黑暗的笼罩,在?这种近似人群焦点的模拟照明中,她的神色恢复到长大?成人后与祁言礼初见时的状态,和缓而克制地询问?:“言礼,你找我有什么事??”
祁言礼读懂这种温柔对于?池霭而言,是种不动声色的拒绝。
纵使?做好了一切重头再来的准备,但亲眼所见这种疏离,他的内心还?是无法做到表情一样平静。他避开池霭的目光,将胀痛发烫的手掌向下贴紧光滑冰凉的座椅皮面,而后垂落头颅,诚恳道歉:“霭霭,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句对不起,有些事?情,是我隐瞒了你。”
池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好,我原谅你了。”
她的语气如此轻描淡写,轻描淡写到对方这句迟来的道歉似乎无关紧要。
意识到这点的祁言礼将头垂得更低,他悄然深吸一口气,用更加低微到尘埃里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不打算原谅我了……可是,能不能请你听我说完我不得已这么做的理由?”
“好啊,那你说吧。”
随口说完,对于?理由兴致缺缺的池霭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车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