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露白,晨光隐约。
蒙蒙亮之际,翊坤宫院中的走动洒扫声窸窸窣窣。
无人敢打搅的寝殿内。
年世兰眼皮微颤,方一睁眼,思绪还没来得及流转,便觉浑身山倒似的疲乏难受,那不可言说的地方更是万般滋味一齐交杂,涩,酸,疼———
昨夜迷乱疯狂的记忆尽数涌现。
喉咙也撕扯般生疼,干痛难忍,她不记得喊出过多少声。
只记得那人有多无耻。
微抬抬手,腕上是触目惊心的红,是被紧紧勒住吊起的痕迹。更别说她被迫———她连动一下都难。
她此刻恨不得将那始作俑者的皮活活扒了,她竟敢那样折辱自己取乐,简直是肆无忌惮、犯上作乱、大逆不道!
她、她、她要这个该死的混账她付出代价!
“咳咳、咳咳。”
年世兰气急,又不适咳出两声,浅眠守夜的颂芝一骨碌起身,她掀帘去看,视线定在娘娘颈间那一截雪白上的点点红梅,眼神有些飘忽,“娘娘,您醒了。”
她赶忙端了茶,喂年世兰喝下。
“娘娘,昭贵妃夜里就回到公主那了。奴婢都安排好了,断没有人现。”
她今儿也本该早早梳洗后来伺候娘娘,可她实在不敢走,生怕娘娘突然醒了有什么吩咐,这当口可不能让那些不懂事的蹄子进来,只能她近身,是以从半夜起都是寸步不离守在这。
不过昨夜见昭贵妃健步如飞,春风满面般,怎得娘娘竟如此虚弱?实在不应该啊。
莫不是娘娘一展风姿,以致耗费心神,榨干精力,所以也难怪昭贵妃那般餍足?
原来如此,那昨夜……。呸呸呸,她想什么呢,青天白日的,要臊死人了。
“娘娘,这会还早着,您再歇一会?”她面有微红。
年世兰也没有多余力气讲话,她根本没睡多少时辰,是被渴醒的,喝下茶润了又闭眼睡了过去。
颂芝则将药轻轻涂抹于年世兰颈上,再将领子拢了拢,遮住了红痕,才落下帘帐出去。转而就是一副大宫女的威严派头,冷着脸环视一圈宫人,“娘娘身子不适,正睡着,谁若是敢进去吵饶,别怪娘娘动怒,赐一顿好赏,再怨我没有提醒你们。”
至于请安,娘娘都听贵妃的,近月来用着药一直抱病,本就无需前往景仁宫。
偏殿中,余莺儿也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