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行七八十人的队伍,年龄虽不一,但一律是刚硬的汉子,他们虽然是粗衣打扮,但从他们队伍肃静,井然有序,就可知道这群人并不是一般的北下行商。
紫袍金冠的男人嘴唇轻轻动了动,身边一身劲装的黑衣男人就快离去。
天景港是一块什么地方,或许比喻一下你们就明白。
大的广州,都知道吧,国际大都市、国际商贸中心、历史文化名城、海上丝绸之路的主港,从唐朝时期就成为中国的第一大港。
天景港之与大武朝就像是广州之于中国一样。
大武朝每年国库有一半的商税就是天景港贡献的,可以想象这里的商业是有多么的达。
而天景港这么一个巨大的港口,每日光是从海上成交货物的成交额就可以用百万贯来做单位。
6宏修十多年在外,还是头一次来天景港这样巨大恢弘又繁华的城市。
光是一个港口就让他震撼不已。
港口两岸到处都是巨大的船帆,光是码头上搬运货物的男工都如蚂蚁一样密密麻麻数不过来。
幸好随同的将官就有一个是出生在天景港的。
那中年的将官脸上明显带着重回故乡的喜悦,瞧出6宏修面上一时露出的怔然,主动打马来到6宏修身边,“6公子,我自小就在天景港长大的,父母兄妹世代靠着在码头做船工过活,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行。”
6宏修听到这将官的话,微微松了口气,点点头,“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记住,咱们人虽然不多,但是千万记得要低调行事。”
众人纷纷点头。
等到这一行人在天景港龙梅坊找了两个院子住下,6宏修就带着两个娄大将军的老亲卫出门了。
路子娄筝早就想好了,就找外祖家,娄筝外祖家原是山东豪商,几十年前才转做的海运生意,虽然母亲过世后,她与父亲几乎与外祖家断了联系,但是如果拿着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求上门,这点忙外祖家定然会帮的,再说这件事,外祖家并不会吃亏。
作为海运豪商的外祖家,最是常与那些胡商大食商人打交道,娄筝有一封私信给外祖父,如果那个执拗的老人家肯看她的信,那么外祖家还会因为这一批琉璃狠狠赚上一笔。
这些娄筝都算到了,可娄筝唯一没算到的是,作为族长的外祖父却因为疾病卧床不起,已经有月余。
没了长孙老先生的长孙家就如同一颗老树分开的树杈,只会越长越散开,是怎么也拧不起一股绳的。
代替长孙老先生暂理族长之职的长房大老爷长孙洪在族中积威不够,上头又有族中几个位高权重的长老,所以长孙家这个时候就如一盘散沙,各房劲儿都不朝着一处使,可说是内忧外患。
6宏修到长孙家在天景港的府宅,居然连拜帖都没能递进去。
紧接着一连三日居然都是这个结果。
这种结果是连娄筝都没想到过的。
6宏修站在长孙府巨大的府门前,抬头看着朱红色的漆描的“长孙府”三个字,他深吸一口气,再一次踏入府门,这一次,6宏修用十两的银锭子买通了门房,得到了进入府门的机会。
长孙府对面,是一家挂着“萧府”牌匾的宅子,萧府墙头上有个小厮见6宏修终于进了长孙府就快步跑着进了内院。
“殿下,殿下,进去了,终于进去了。”
小厮一身灰扑扑的短打扮,飞奔进了后院书房,刚推开门就大喊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