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寿大喊一声:“别忘了咱们的约定,骑马走吧。”言罢手中长鞭轻甩,马车朝着门山镇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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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三人故意将马车前帘门拉开,一幅不怕检查的样子,身边不时驰过黑月宫及黑衣人的马匹,但都是随便一瞧,毫不留难。
战无伤道:“你们两个人,真是胆大心细,这么近乎不可能的事都被你们如此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满意地望了一眼易过容的岳凌云,又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师承何人?江湖上用枪高手只怕没有一个人能达到小兄弟这般出神入化的。”
司长寿干哼一声道:“他是打娘胎里就会使枪的。”
战无伤道:“此话怎讲?”
司长寿回过头来叹道:“老战你若知道此子由用剑改用枪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尚不足十天之数,不知做何感想。”
就算战无伤脸上粘满了易容膏,也掩盖不了脸上的震动,难以置信地望着岳凌云。
岳凌云尴尬之极,却又不知如何说好,摸摸鼻子,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本以为小兄弟师父亦是个用枪高手,能调教出如此奇才者,必是绝代高人。”战无伤极尽思索,却想不出江湖上何人能有如此手段,“只怕连无量天宗宗主水中诗亦有所不能。”
“老战的眼光真是厉害,像我便不能猜的如此接近。”司长寿接道:“此子虽非水中诗亲手所教,却与水中诗有着莫大关系,真正调教他的人,正是我们此行要去见的人,到时候两位只怕有相见恨晚之念了。”
“如此我更有点迫不及待了。”战无伤双手抱胸,只恨马车跑的慢了。
看着眼前的岳凌云,战无伤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过去种种,如若明月不离开自己,自己也会有一个像岳凌云这么大的孩子了。
司长寿察觉车内气氛有异,问道:“老战,你怎么了?”
“我本来也应该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的,只可惜……”眼中尽是无限忧伤的情绪。
“这还不容易”,司长寿哈哈一笑,“这小子至今仍不知父母是谁,唯一的亲人便是他口口声声挂念着的凌大叔,不若老战你认了他做干儿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战无伤闻言一愣,眼中现出无限感激,而望向岳凌云的眼神尽是期盼。
岳凌云先是一愣,想起大叔对自己的身世三缄其口,心中一阵难过,再见到战无伤眼中的期盼,素来善良的岳凌云不忍拂其意,就在车内翻身跪下,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心中想起自己的爹娘不知在何方。从今天起自己总算了一个父亲,心中感触颇深。
战无伤一把搂过岳凌云,哈哈笑道:“从今天起,我战无伤也有儿子了。”
司长寿受其气氛感染,心头亦是一阵感动,插口道:“两位感动归感动,切莫太过激动,若是眼泪冲花了易容膏,可是大大的不好。”
岳凌云闻言忙拭住去眼泪,破涕为笑道:“义父,待会到了安全地主,你老人家先行功将残毒逼出体外,若有起事来,行动也方便,待见到凌大叔,孩儿再向义父补行大礼。”
战无伤笑道:“还用补什么大礼,有你这一句话,什么大礼都免了。”
司长寿道:“小子说的不错,待险情一过,我们再另行庆祝一下,眼前还是小心为上,切莫要激动露出破绽。”
口哨声响起,司长寿吹起了暗号,前方十余骑黑月宫弟子拦在中间。
“下车,检查。”一人恶狠狠吼道。
“大爷,车上坐的是我们老爷和公子,不知大爷要查什么啊?”司长寿装道。
“滚!”那汉子伸手一推,将司长寿直接从车上推了下去,司长寿故意笨手笨脚地跌下去,半张脸擦满了灰尘,额头上还磕出血来,一众黑月宫弟子出一阵狠毒的嘲笑声。
司长寿狼狈地爬了起来,满身尘土,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
车帘掀开,看着车内二人惊恐的表情,黑月宫弟子一阵哄笑,在确定了车内没有他们要找的人后,一人俯身看了看车底,又用刀把在车厢壁上使劲敲了敲,确定马车下面没有暗厢。
“滚吧,瞧你那熊样,还敢出来乱跑。”一人朝司长寿喝骂道。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司长寿忙上前牵着马匹,使劲往道边上拉,生怕碰眼了黑月宫的人,然后才故意手忙脚乱地爬上马车,看得黑月宫众人嘲笑不已。
岳凌云低声道:“老偷儿,真有你的!”
战无伤看着司长寿的样子,心中歉然道:“为了战某的事,累得司老兄受累,真是……”
司长寿道:“老战你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就算换作你不是小云儿的义父,我也会这么做的,更何况冲着小云儿的面子上,我也得忍这一时。”
岳凌云打趣道:“想不到我的面子在老偷的眼里,还值点银子。”
司长寿道:“别臭美了吧,到了前面我们就要弃马而行了,先找个地方运功逼毒,好轻装上路。否则只怕他们看到那三匹马上坐的并不是我们,再倒找回来就惨了。”
司长寿一声轻喝,“坐稳了……”扬鞭赶着马儿向前加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