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被高台之上的商桔梗看得一清二楚,也尽收眼底,而她的心竟也有些微微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厌和她的经历太过相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她理解血厌的使命与坚强,脆弱与不甘。
明明他自己已经处境十分艰难了,却还是坚持着坚持着,想要为别人撑起一把伞。
即便这把伞是破败的,但却是以他的鲜血和生命建造的。
所谓的血肉之躯,也无外乎如此吧。
血厌不懂情,可是又会有什么人愿意去教会他什么是情呢?
要么是没有得到过,要么是曾经以生命为代价的背叛过,所以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又怎么会是他的问题!!!
周围的声音不绝入耳,有鄙夷的,有唏嘘的,有哄闹的,也有悲怆的。
“大哥!”
“让我进去,我要去救我大哥!”影像个莽夫一样疯狂敲打着围栏。
“哥!!!!”月哭的不成个样子。
商桔梗看向一处,彼时血厌已经被打倒在地上毫无生气,而一对兄妹在嘶吼着,很迷茫,很无措,很愤怒,很疯狂。
那是商桔梗第一次见到影和月,虽是比她还要大上几岁,但是看着却瘦瘦小小的。
但是他们却在经历着亲人在面前失去的血淋淋场面。
“苍天啊,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开开眼,不要再为难我们这些苦命人了。”
有的人产生了共情,竟哭喊着,看样子倒像是血厌给影和月安排的家奴。
四周被环绕的铁网里,只听到“咔嚓”一声,两个孩子一下子怔住了,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大哥被打断了双腿,就这样在这场牢笼的困兽之争中,毫无还手之力。
血厌血肉模糊的双手被绑在一起,渐渐地被绳子拉起来,慢慢地就像是一盘菜一样由地面缓慢地升到阁楼之上,而鲜血不断地滴在地上。
“滴答,滴答。”
影和月愣在原地,就这般看着,看着,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可是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仇恨奔涌而出,可是却在看到血厌逼退的眼神中溃不成军。
影紧紧抓着月的手,他知道大哥用他的命换回了他和月的自由和新生,他作为哥哥断是不能再让大哥的付出付诸东流,竹篮打水一场空。
血厌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个用尽力气睁开的眼睛,却传达了他一切安抚的情绪。
鲜血从额角滑落,扎染了他的眉毛,滴入了他的眼睛,那是他的血。
可是,为什么!!!
影无比绝望,为什么现在被吊在上面的不是他!!
巨大的波涛从胸口涌上,他着急坏了,可是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在那个位置,他甚至连一场都活不下来,更别说连着打了三场……
双目猩红,这一刻,他的愤怒达到了巅峰,而他的无能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