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只是一些走投无路的普通人,意外加入山寨成了土匪,本就不想做东瀛人的走狗,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还有什么道理留下?
云楚又半蹲在隐蔽处,抿了抿红唇,缓缓放下手里的枪。
她也不是什么残忍嗜杀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亦不想对同胞赶尽杀绝,既然剩下的匪徒愿意悬崖勒马,那她就没必要动手了,只是,地牢关押的人?是什么人?
云楚又不动声色,等着土匪把寨子里一些值钱的东西都搜刮干净,背着行囊离开,才缓缓从隐蔽处走出,沉吟片刻,到底是歇了多管闲事的念头。
不管地牢里关押的是什么人,都和她没关系,听他们的口风,吉田已经给其他的鬼子小队送过信了,说不准其他小队已经在来寨子的路上了。
她很清楚,这里不是什么久留之地,转身就欲要离开。
不过,她才刚走出几步,就蓦然顿住,悄然往柱子后一避,若有所思地看向一个又折回来的匪徒,他蹑手蹑脚回来,还不住四下张望,一副心虚的模样。
云楚又看了片刻,就看他轻车熟路往一处屋舍跑去。
那屋舍修盖的要高于其他屋舍,且门口蹲着两头石狮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住的地方,而放在这寨子里,就显而易见了,那里应该就是张大虎的住处。
这匪徒折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张大虎还私藏了什么金银财帛?
先前她已经看到了,十个匪徒冲进地窖,你一袋我一袋瓜分干净了里头的粮和菜,看着寨子的布防,应该也不是什么富裕之地,能有什么东西?
云楚又微眯起眼,悄然靠近后,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哭泣声。
她眉头大皱,忽然想起在进寨子时那两个被带来的良家姑娘,他们都是被掳来的,看样子这折回来的匪徒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顺手带走一个女人。
云楚又眉敛紧,握着枪,小心翼翼循着哭声进了屋。
偌大的堂屋,几个舞女打扮的女人被捆住双脚,靠在角落里默默垂泪,她们显然也听到了刚刚的爆炸声,原本被劫来土匪寨子已经足够绝望了,往后前路更是渺茫。
听到动静,几个舞女都瑟缩了一下,抬头看向云楚又,见是个漂亮姑娘都愣了一下。
她们还以为打来土匪寨子的不是联党就是四象党,亦或者是鬼子和张大虎闹翻了,没想到居然是个姑娘,还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这不由令她们的恐惧减轻了一些。
云楚又看着几个状若鹌鹑的舞女,眉头一蹙,那匪徒居然不在?
忽的,她看到几个舞女脸色微微一变,其中一个似是不忍,张口便道:“小心!”
云楚又迅弯腰,一记破空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猎猎劲风。
她眸子一闪,回身就是一枪,痛呼声响起,伏击的匪徒手臂中弹,眼里冒出狠色,他手掌如刀,欺身而上,一把就握住了云楚又的手腕,扫堂腿紧随其后。
云楚又面色微变,这仓皇逃走后又折回来的匪徒,竟还是个练家子!
难怪,他竟然有这个胆子一个人折回来,还心机深沉的冒险伏击她。
匪徒手段不俗,很快就将云楚又压制,从她手中夺走枪,旋即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他面目狰狞道:“臭娘们!一个女人也敢来袭我们山寨,老子可得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能杀了张大虎和吉田,也算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