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满脸无奈,并将自己名字的来历向云真娓娓道来:“因为我娘和我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娘看我爹生得貌美,就对他说了句——小公子长得真好看,要不要入我府中当我的第十八房小妾?”
“我娘既没有十七房小妾,也没有府邸,她就是开开玩笑,没想到我爹真的会同意,当时就给我娘整傻了。天呐,她就是想装个逼而已,没想到真遇到愿意跟她回家的傻子了,可她一穷二白,身无分文,根本没钱去我爹家里提亲啊。”
“后来我娘落荒而逃,我爹紧随其后,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最后他们两人修成正果,生了个孩子,为了纪念那段有趣的初遇,他们便给孩子取名为小公子,也就是我啦。”
云真笑了笑,“嗯,挺不错的。”
下一刻,她收敛起面上那不达眼底的笑意,神色淡淡地问:“可是小公子,你为什么会选中我呢?又为什么会在听到叱蝶灵花之后忽然烫呢?”
“是因为——”
“叩叩。”
门忽然被敲响,打断了小公子的话。
他连忙躲回明昙册里,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了相里瑶急切的嗓音:“小师妹,你看见我的小七了吗?”
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了沈苓带着笑意的声音:“相里瑶,只是一只蛊虫走丢不见了而已,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说不定它待会就自己爬回来了呢?”
“不是的,小苓。”相里瑶的嗓音里蓦地染上了几分阴沉,“我的小七死掉了,也不知道是谁害了它。小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该死的杀虫犯。”
小七?
蛊虫?
云真看了看地上虫子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染血的手帕。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传闻——蛊毒宗之人自小便与蛊虫为伍,他们以精血饲养蛊虫,只要蛊虫一死,他们就会遭到反噬。
“……”
嗯,她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它咬得流那么多血了。
见沈苓和相里瑶还在敲门,云真当机立断,先是用那块染血的手帕将蛊虫尸体包裹起来,而后她的手一抬,直接将被揉成了一团的手帕扔进了储物袋里。
好在她流出来的血都被小公子喝了,手腕上也没留下血迹,只要把手帕藏好,相里瑶应该不会现她就是那个杀虫犯。
云真先是将桌子上的明昙册和叱蝶灵花收进了储物袋里,而后又抬起手,弄乱了自己的头和衣裳。确认一切妥当后,她才缓缓走过去开了门。
刚打开门,就看见死死抱着沈苓手臂的相里瑶,和笑容满面的沈苓。
云真眯着眼睛道:“相里师姐,我刚刚睡着啦,才听到敲门声。——唔,师姐找我有什么事么?”
沈苓笑着道:“相里瑶的蛊虫死了,她想来问你有没有看到她的蛊虫。”
“啊,我一到房里就直接睡了,没有看到师姐的蛊虫,抱歉。”
云真抿唇,用委屈的语气继续道:“如果不是沈苓师兄今日那么早叫我起来,我就不会在这种时候睡着,这样说不定就能看到师姐养的蛊虫了,对不起,相里师姐……”
“哦,没事。”相里瑶揽着沈苓的胳膊就往旁边走,“那你继续睡吧,我们去别处找找。”
云真柔弱地点了点头,“好的。”
目送相里瑶和沈苓离开后,她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淡淡的笑意。
她就知道,沈苓是相里瑶的软肋。
只要在相里瑶面前适当的表达一下自己跟沈苓的“亲密”,再贬低一下沈苓,就会让相里瑶出于醋意和护短两种情绪而不想看到她,甚至带着沈苓远离她,这样她被相里瑶现是杀虫犯的概率就少了很多。
只不过云真并未放松下来。
因为她记得书上还写了,蛊毒宗的人视蛊虫为手足,每日以自身精血饲养蛊虫,若是蛊虫不幸被人杀死,那么它定然会在凶手身上留下自己主人的精血气息,好让主人顺着精血气息找到杀虫犯为自己报仇。
还有一点也很麻烦,就是云真如果不能及时焚烧掉蛊虫尸体的话,那么四个时辰之后,它就会散出一种只有蛊毒宗之人能闻到的味道,到时候相里瑶顺着味道找到她这里来,就真的瞒都瞒不住了。
只不过……
蛊虫被她拍死了,按理说她身上应该会有相里瑶的精血气息才对,可方才她们离得那么近,为何相里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姐姐。”小公子不知何时又从明昙册里钻了出来,并凑到她的手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掌心,“我觉得那个女人身上的气息好熟悉啊——唔!想起来了,姐姐,我刚刚喝你血的时候,好像还不小心吸到了她的一丝气息,苦苦的,不好吃。”
“哦。”
难怪相里瑶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因为她的精血气息被小公子吸到肚子里去了。
看来这个小书灵还是有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