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不知,晚辈是与商会队伍一同突围的,当时情况混乱至极,一时间谁也没能顾上谁,晚辈顺利突围后,便一路返回了本部。”
“将你们纵队情况仔细说说。”
“是。”唐宁遂将来龙去脉述解了一遍。
庞元一直面无表情,听罢也没有什么表示,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在本部先呆着,这段时间不要外出,有事我会随时传召你的。”
“是,晚辈告辞。”唐宁转身而去,他知晓庞元对于军团纪律这项一直抓的很紧,他独自回到元贤县肯定会被其猜疑为临阵脱逃,但他问心无愧,因此并不忧惧。
离了其洞府后,他便在此安住了下来。
一晃眼几日时间眨眼便过,这日午时左右,他正在屋室内闭目修行,外间敲门声传来,他睁开双目,起身打开屋门,外间一男子行礼道:“唐前辈,庞前辈传你立刻去军团议事殿。”
“好。”唐宁应了一声,随即来到军团议事殿,入了里间后,只见庞元端坐主位。
下方坐着一名面如重枣中年男子,身着商盟联军服饰,其身后还矗立着一人,身体被纱布包裹的像粽子一样,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上去伤势非浅,正是韦一元。
“见过庞前辈。”唐宁见此阵仗,心下更是惊疑,不知何事。
“付道友,这位是本部第十纵队的管事唐宁,他是和贵部一起突围的,让他讲讲事情始末吧!唐宁,你将须渊谷突围前后之事如实说给商盟的道友听听。”
“是。”唐宁遂将须渊谷突围之事又重述了一遍。
“庞道友,我今日来,不是听贵部道友讲故事的。”下方端坐的付姓男子面沉如水。
“本部第四纵队配合贵部守备千源城,听从贵部王景兴道友指挥调度,已尽到了盟友的责任。可贵部却拿本部当垫脚石,把本部修士当诱饵使用,导致本部半个纵队兵力全军覆没,似苏渊华这等行径就是有意制造贵我两部摩擦,破坏咱们之间的同盟关系,我代表商会联盟强烈要求贵部严惩此人,以儆效尤。”
一旁的唐宁听闻此言,有些惊愕的向对方看去,心下大惊不已,苏渊华把商盟当垫脚石?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苏渊华并未从须渊谷南面,而是哄骗商盟等人从南面走,吸引走牧北妖魔,他自己偷偷从其他方位跑了?
看着付姓男子一脸阴沉和其身后韦一元愤愤的神态,估摸十有八九就是如此。
妈的,苏渊华这王八蛋,他要哄骗商盟当炮灰吸引牧北妖魔注意力也就罢了,竟还将自己骗到商盟队伍里,美其名曰监督。
唐宁猜到事情来龙去脉后,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一时间恨不得将苏渊华碎尸万段。
庞元不紧不慢说道:“付道友,你我都知晓,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苏渊华作为守备须渊谷的最高指挥,拥有临机专断之权,他做出任何抗击牧北妖魔的决策,都是合情合理的。”
“道友指责他拿贵部当垫脚石实在是没有道理,且方才本部唐宁道友已将事情始末讲的很清楚了,苏渊华不仅派了贵部队伍突围,而且还有本部好些联队追随,须渊谷一战,贵部死伤惨重,心情悲痛,我可以理解。”
“但死伤的不仅仅只有贵部修士,本部也有好些联队全军覆没,死伤不在贵部之下。现如今道友只因贵部有死伤就兴师问罪,要求本部严惩苏渊华,那本部死伤的那些修士又该找何人问罪?”
“战争不是儿戏,付道友应该了解,从他们加入联军的那一刻中,就得做好战死的准备。这一切要怪只能怪牧北妖魔掀起战乱,以至生灵涂炭,岂能因队伍死伤而问责盟友?”
“贵部那些修士都是死于牧北妖魔之手,道友不怪罪牧北妖魔,反而要问罪于本部,天下可有此理?”
“庞道友之言根本就是混肴视听,在下不敢苟同。”付姓男子仍是不依不饶道:“贵我两部既为盟友,理应团结合作,所有信息共享,一致对外。而贵部第十纵队长苏渊华却刻意隐瞒,用欺诈的手段诱骗本部当诱饵,以至本部半个纵队人员全军覆没,这难道不是欺骗盟友,不该问罪吗?”
“若庞道友一意孤行,要包庇此人,我只好向商会联盟上报此事,请商盟高层出面,向青州联军高层讨个公道。”
“付道友若要这么做,悉听尊便。据我所知,目今苏渊华及第十纵队一干人等已退守至关月城,正防备着牧北妖魔的进一步进攻,道友要追究其罪,也得待其回归本部后再说,他纵有天大罪过,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将他从前线撤下来。”
“哼!告辞。”付姓男子冷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其身后韦一元也跟着亦步亦趋离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