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暮雪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石壁,她一转头,但见唐宁和柳茹涵矗立一旁。
“师傅,您醒了。”
“师叔,您终于醒了,怎么样?身体无碍吧!”唐宁一副关切愧疚的模样:“早知如此,我实在不该带您贸然去见它,这都是弟子的过错。”
南宫暮雪虽已苏醒,但面色仍然苍白,神情阴沉的想是要滴出水来,目光中似有怒火腾起,她自幼在太玄宗修行,不仅天资出众,且背景深厚,作为师徒一脉的核心弟子,一直深受器重,什么时候受过此等屈辱。
纵然她城府极深,平日清心寡欲,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难免怒火攻心,想起当时情境,她心中又惊又怒,恨不得立刻去找那白衣女子算账,找回颜面。
作为太玄宗最强支柱之一,亦是天元顶尖战力,她已习惯了高高在上,无论走到哪里,谁人不是客客气气,至少得她几分薄面,哪知在此竟受如此羞辱。
为了弄清这死亡神明的真面目以及其背后隐藏的秘密,她已经做了极大让步,身为一个大乘修士竟然向另一个大乘修士俯身叩行礼,这要是放在天元界定然颜面扫地,成为天下笑柄。
然而她纵然做了如此大的让步,竟然还是被视作蝼蚁一般,只因抬头看了一眼,就被其攻击侵入神识海。
此等行径就像是奴婢因不守规矩看了主人一样,被主人啪的打了一记耳光。
毫无疑问,那白衣女子显然是将她当成了奴仆对待,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的南宫暮雪而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最让她心中不平的是,她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当场昏迷了过去。
想起当时情境,她惊怒之下不禁又心有余悸。
尽管事先唐宁已多次提及那白衣女子实力如何如何强大,但她未曾亲身体会过,心中仍是半信半疑,没想到两人之间差距竟会大到这般地步。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南宫暮雪紧绷着脸,面色阴沉,一言不。
唐宁在说了几句场面话没有得到回应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表面上虽是关切自责内疚模样,心中还是有些暗爽的。
盖因南宫暮雪在他跟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形象,与他几次相会都是俯视的姿态,此次难得见其吃瘪受辱,他心里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变态快意。
当然,这种想法只能深埋心底,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的,哪怕在面对柳茹涵时,他也坚决不能承认自己有丝毫幸灾乐祸。
三人独处一室之内,气氛微妙,谁也没有开口,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境地。
唐宁目光瞥向柳茹涵,望她能劝解南宫暮雪几句,化解这尴尬的气氛,然而柳茹涵眼见南宫暮雪动了真气,也不敢说话,低着头矗立一旁一言不语。
“这里哪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南宫暮雪才阴沉着脸,声音低沉的问道。
“渊幻山。”唐宁赶忙应道。
“怎么回来了?”
“是这样的,前几日,死亡神明大人召我觐见,言要事外出一趟,需要动用破界珠,所以我趁它出前,将您送了回来。以免没了破界珠,无法回器灵界,耽误您的事儿。”
“它要外出,去什么地方?”
“弟子不知,它没有告知弟子具体去何处,也没说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南宫暮雪环顾了一圈,眼神微微眯起:“我昏迷了多久。”
“有五六日了。”
南宫暮雪目光闪烁,没有接话。
“师叔,请恕弟子直言,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太玄宗,您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可在它眼中,任何人都如蝼蚁一般。这死灵界多少豪强都被它像蝼蚁般碾死,其中不乏大乘中后期的领主,皆被它所灭。”
“弟子初来乍到之时,也有过和您一样遭遇,因与其直视,而受到神识攻击,自它来死灵界之后,此间大乘级别领主非死即降,相比之下,它对您还算是宽容大度的了。”唐宁轻声道。
生怕她因遭受此番屈辱而丧失理智,将死灵界的秘密暴露给天元界各宗派,要是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你出去吧!”
“是。”唐宁看了眼柳茹涵,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随即离了此间。
“师傅,夫君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几天他一直守在您跟前,很是自责内疚。他虽名为神明使者,其实也只是那人身前一个跟班,做什么都是看其眼色行事,决定不了任何大事,您别怪罪他。”柳茹涵细声说道。。
“你也出去吧!为师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那徒儿先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