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涧山高百丈,山顶之上别无他物,唯有一间占极广的楼,名为凰涧赌坊,乃是曹家产业之一。
约莫子时,一名男子从楼内走出,御起飞剑而去,行不多时,但见一道遁光自后方追赶而来,男子面色一变,待其看清来人后,紧张的神色立时松懈。
那遁光落至他身前,现出一名燕颔虎须男子身形,正是乾宗宣德殿镇抚部弟子曹安。
男子躬身行了一礼,开口道:“安叔,您如何来了?”
曹安道:“我在楼外等了有好一会儿,特意在等你。”
“不知安叔有何事吩咐?”
“你回去告诉子元,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让他即刻来风华谷找我。”
男子疑惑道:“您为什么不直接去府宅找叔父呢?”
“我不方便露面,此事干系重大,不可叫其他人知晓。”
“是,小侄明白了。”
“我送你一呈吧!”曹安说道,灵力携裹着他化遁光而去。
曹家府宅之内,男子御剑而下,直至一座殿前,快步走了进去。
内里,一名豹头猿臂的中年男子正盘坐蒲团之上,察觉到有人入内,他睁开双目,淡淡道:“德寿,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男子行礼道:“叔父,侄儿从凰涧山赌坊出来后,遇到安叔,是他令侄儿来见您,说有要事与您商议,让您即刻到风华谷找他。他还嘱咐侄儿,事关重大,不得泄露。”
“哦?”曹子元微微皱眉:“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他说不方便露面,因此派人前来传话。”
曹子元思索良久,随后起身出了大殿,化遁光而去,行不多时,来到一处山谷。
曹安早在此处等候着他,见他遁光落下,开口道:“元哥儿,数年不见,一向无恙?”
曹子元道:“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秘,非得到此相会?”
曹安道:“元哥儿还不知晓吗?咱们曹家就要被灭族了,我冒着巨大风险出来见你,就是要救你性命,挽救咱们整个曹家啊!”
曹子元听他此言仍强作没事儿模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曹安叹了口气:“元哥儿,咱两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入了乾宗门,可也一直心念着咱们曹家,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咱们那位家主,将要反水投靠魔宗,此事你们能瞒得过我,难道能瞒得过乾宗门吗?”
曹子元听其直接点破,终于绷不住脸色,面色大变问道:“此事你听谁人说来?”
曹安道:“宗门早就有情报消息,知晓魔宗派出弟子前来游说策反咱们曹家,掌教震怒,原本要派人将咱们曹家灭族。”
“一者,考虑到曹家在北原威望,毕竟还没有正式改旗,宣布加入魔宗。二者,因我死谏,极力陈说,这才抑下雷霆之怒,派我前来劝谏你们。”
“曹家已在监视之中了,宗门派出了金丹修士来此,只要曹家稍有动作,立刻就是血流成河,现在正是我曹家生死存亡之际,灭族只在一念之间。”
“元哥儿,事到如今,咱们也别兜圈子了,你和我说实话,此事你知情否?”
曹子元默然良久,缓缓道:“不瞒你说,此事我原本并不知情,三日前,家主把我们几个召集到一起,商量此事,我才知晓,原来他已和幽魅宗那边谈好了条件。”
“但我们并没有就此草率的决定投靠幽魅宗,咱们家大业大,要全部撤退也非一时之事,需布置周全,是以事情暂时搁置了下来。”
曹安道:“还好你们没有草率决定,否则可就月缺难圆了。”
曹子元道:“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此事皆因曹瑞显而起,你们只把一切推脱到他身上,罪止他一人。另外,从此刻起,你去参选担任曹家家主,我会全力支持你。只要你不背反乾宗门,曹家就不会有灭亡之危。”
“参选家主?这怎么行?瑞显在族中威望甚高,以我的能力和威望根本不可能取代他。”
“如果他死了呢?你参选家主不是合情合理吗?”
曹子元眼神一凝:“你是说?”
“元哥儿恐怕还不知道吧!曹瑞显昨晚已被诛杀。”
“什么?”曹子元大惊。
“这是唯一能救曹家的法子,他作为私通魔宗的恶,宗门不可能容得下他。只有你当上了家主,断绝与魔宗的联系,才能使曹家不被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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