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叔。”唐宁起身行礼道。
两人出了洞府,遁光腾起,来到一间殿前,乃是戒密院的存案室。
里间摆满了一列列柜,一名轮值弟子正盘坐蒲团上闭目修行,察觉有人前来,他睁开双目,赶忙起身行礼,口称陈师叔。
陈裕道:“张石师弟何在?”
“张师叔就在楼二层,两位师叔请。”那弟子答道,领着两人径直上了楼,上面同样是柜林立。
一名扎髯满腮大汉盘坐中央,见到三人他起身稽:“陈师兄,你如何来了?”
程道:“我奉佟师叔之命陪同唐师兄来查阅档案。”
张石道:“未知唐师兄需要查阅什么档案?”
唐宁道:“我要查阅道丁六二八年,院里给情报科的一纸命令。”
张石领着两人来到一列柜前,打开柜,从中拿出一叠卷宗:“所有六二八年下给情报科命令都在这里。”
唐宁接过一一拿起观看,果见在一张卷宗里有记录此事,道丁六二八年六月十九,院里给情报科下达过一纸文书,让他们查一查血骨门弟子屠灭唐柳村一事。
唐宁赶忙问道:“当时情报科有没有回复此事的卷宗。”
张石道:“这里只有院里下至各部科的命令记录,如若下面部科有回奏,卷宗应该在密保科的档案室。若是涉及到机密事宜,一般是不会卷宗报告的,最多只是部科内部记录,就好像你们情报科有自己的情报室,很多机密情报都放在情报室里,并不将卷宗报告给密保科。”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唐宁,情报科若对此事进行调查,势必要交给夜鹰情报站。
夜鹰情报站和银狐情报站一样,都是专门负责对魔宗,商会坊市及修行世家渗透及策反的机构。
唯一区别的在于,银狐情报站是针对乾宗辖内的势力,而夜鹰情报站则是针港楚国之外的势力。
现其主室乃是吴腾,此事涉及到血骨门,夜鹰情报站若有回奏,肯定在情报室的加密卷宗档案内。
“多谢张师弟,我这就回情报室查查看。”唐宁说道,出了大殿,与陈裕分道扬镳,各化遁光而去。
行了不到盏茶时间,来到情报室,内里三名弟子正各自盘坐其间修行,见他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唐宁点头示意,打开里间的密室,翻阅起夜鹰情报站呈奏的卷宗。
很快,根据时间线索找到了道丁六二八年八月,夜鹰情报站的一份密奏。
他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前月接到宗门指令,七日前已联系上苍熊,据他所言,今年五月初确有一批血骨门总坛弟子秘密前往楚国,乃是总坛长老马德彦派系的弟子。领队的三人皆是马德彦徒儿,长徒铁画骨,次徒王文舒,小徒马宣名,暂不清楚目的为何,现已派苍熊打探,后续待报。
时间是道丁六二八年八月十七。
下方盖有夜鹰情报站章印及时任主事王祥的签字画押。
唐宁继续翻找,却再未见此事的后续汇报。
他略一沉吟,当即翻出纸,写了一份卷宗,内容便是要求夜鹰情报站查明马德彦,铁画骨,王文舒,张宣名此四人近况。
写完后塞在封纸中,盖上了情报科督察的章印和签字画押,出了密室,交给了一名弟子:“把这份卷宗传信与夜鹰情报站。”
“是。”那弟子接过卷宗应道。
唐宁出了情报室回到洞府中,坐在石床上,心下久久不能平静。
使自己家破人亡的真凶时隔多年终于漏出水面,一回想起那漫山遍野的尸骨惨象,他就如坐针毡,似恍如昨日,历历在目一般。
血骨门修士不远万里来到华南唐柳村,肯定是得到了准确的情报,很有可能是冲着自己身上玉佩而来,换言之,是自己害死了合村老幼。
血债必须血还,唐宁现在只恐他们已全部身死,如若这般,一者不能报仇血恨,二者,不能解开玉佩及体内绿色灵力之谜。
这些血骨门修士若是冲此而来,必知晓底细。
唐宁脑中记忆画面飞转,想起幼时点滴,辗转反侧,坐立不安,在室内来回渡步,默然叹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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