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对他很不满?”
“我没有对他不满,只是想提醒您,怕您以后上了他的当。”
“我和他相识多年,他是什么人我清楚。你忘了,当初还是他将你引入宗门。”
许启元摇了摇头:“我知道您觉得欠了他的恩情,不过这是两回事。我当年的确是他招入宗门的,但这些年我的修行可没沾他什么光,我欠他一个情,不代表一辈子都要听从他的吩咐。”
许清婉深深看了他一眼:“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许启元道:“我说这番话,您可能会觉得我性凉薄,忘恩负义,其实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我欠他的情,今后可以还他,但情分归情分,事情归事情,这是两码事,一定要分得开。”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那么信任他,我要告诉您,您错了。您和他相识多年,您真的了解他吗?我觉得您不了解。”
许清婉面无表情:“既然我不了解他,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许启元犹豫了一会儿:“我每次见他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微微笑的表情,包括每次见他别人一起交谈的时候,也都是这幅神态,看上去很亲和,平近人。”
“可是您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我每次见他这幅微微笑的神色,我背脊凉。”
“因为我不知道他在对我笑的时候,是不是在想着要杀了我。”
“您不是问我觉得他是什么人吗?他是一个城府深沉,心狠手辣的人。”
“他从来都不相信别人,譬如他秘密调查我的时候,没有和您打过招呼,如果他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他会像杀了郑威前辈一样,秘密处决我。”
“这是我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感觉如芒在刺。”
许清婉霍然一惊,身躯微微前倾,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许启元道:“您不知道吧!本来我也不想说的,郑威前辈根本不是逃走,而是被他亲手杀害。”
许清婉凝视着他,缓缓道:“你怎么知道?”
“您忘了,当时我在情报站很得杜元恺信任,其实我早怀疑郑威前辈不是逃走,在此之前,已有很多线索。”
“郑威前辈身边的弟子不停送密报来。”
“在他死之前,杜元恺频繁外出。”
“后来他就凭空消失了,对外说是逃走。”
“但我问过杜元恺,他告诉我实情,并嘱咐不要告诉您,因为您和郑威前辈的关系。”
“他能秘密杀害郑威前辈,有朝一日也会毫不犹豫杀了您甚至是我,只要是对他产生了某种威胁。”
“您信任他,可他根本不信任您,我们都是他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我今和您说这番话,是不忍心您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他所利用,直到被像棋子一般被抛弃。”
许清婉默然无语,屋室之中陷入沉默。
良久,她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去吧!我有些累了。”
许启元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