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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婉道:“我回来正是为了此事,方才我已经见过唐殿主了,也向他打听了宗门内一系列变动的来龙去脉,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着宗门大队撤离,参加青州的玄门同盟抗击牧北的联盟军。”
“二是随小队前往青州内6避难,我和他说了,让你加入这个小队,避开此次大战。”
许启元听闻此言不禁有妒又怒,心下有如怒火中烧,又是唐宁,每次都是他,不管什么事情,总会先找他先商议,凭什么自己的命运要交由他来掌控。
许启元强忍心中怒气,面上不动声色,开口问道:“那您呢!是准备跟随大部队撤离还是加入小队?”
许清婉道:“我还没有想好去留,再者我本就是散修,如果要脱离乾宗避难的话,还不如自己独来独往。”
许启元听闻此言,心下一阵跳动,声音微颤道:“不如我和您一道脱离乾宗单独行动。”
许清婉看了他一眼:“你自小在山门中修行,难道一丝眷顾都没有吗?”
许启元道:“其实我早已厌烦了宗门内的日子,这里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丝毫值得留恋的方。且我这么些年修为停滞,亦早有远离乾宗门外出寻求机缘之心。现在遭逢此变,正得其时,与其跟随乾宗被人当炮灰使,不如趁此离开宗门,另觅去处。
“这么说,你是早有打算了?”
许启元道:“以我之见,此次遭逢牧北巨变,对于我们来说,并非完全是坏事,此既是一次危机,又是千载一时的良机,牧北巨变,玄门败退,妖魔南下,意味着下势力的重洗牌。”
“青州内6那些大宗门乃至四大宗门有无变动暂且未知,但可以肯定清海之上原本的势力格局必然被打破,这就给了我们乱中取益的机会。”
“这些年我渐渐明悟了一个道理,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成就,除了他自己外,更重要的是外界因素,无论你何等纵奇才,如若一直呆在港,最多也不过到金丹为止,盖因此的修行资源不够奉养一位元婴修士。”
“如若没有牧北巨变,妖魔为乱,那么目今的形势格局永远不会被打破,这意外着大宗门永远是大宗门,小宗门永远是小宗门,上位者一直高高在上,下位者一直处在底层。”
“世间所有资源都分化明确,优异资源一直被极少数人所握在掌中,导致双方之间没有上下流通阶道,大至宗门,小至个人,周围形成一个无形障壁将其分离笼罩隔绝。”
“而我们只能一直呆在乾宗,做个小门小派的弟子,当然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成就金丹,在这个弹丸之作威作福,就像唐宁一般,依靠着机缘侥幸成就金丹,位列乾宗三殿殿主,平素在宗门内颐指气使,趾高气昂。”
“可是蝼蚁终究是蝼蚁,一旦出了港,就如同跳出井底的青蛙,在外间也不过是任人捏揉罢了。”
许清婉道:“你似乎对他有很深怨念?”
许启元霍然一惊,他的确对唐宁多有怨念,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份怨气是源于嫉妒。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方才不知不觉话语之中竟携带了这么强的怨念,就好似闺中怨妇一般,他自认为颇有城府和心机,平素喜怒不形于色,今日怎如此心浮气躁。
他心下暗自警醒,赶忙掩饰道:“我只是拿他打个比方而已,现今妖魔起势,祸乱一方,正是我们打破这个无形障壁之时。”
“趁着下大乱,我们才有机会鲤鱼跃龙门一飞冲,虽然风险极大,却也是千载难逢之机。”
“此时跟着宗门组建的小队外出避难,战后又重回乾宗,这就好比千辛万苦脱离囚笼的人又重主动给自己枷锁桎梏,何其愚笨。”
许清婉沉默良久,幽幽道:“看来他说的不错,是我多余操心了。”
“他?您指的是谁?唐宁吗?他说了什么?”许启元追问道。
许清婉摇了摇头,没有言语,起身径离了屋室。
许启元赶忙起身跟在她身后:“姑奶奶,以我之意,若跟着乾宗大部队,只是徒送死耳!咱们不如远离港,另寻他处。”
“今后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许清婉头也未回,留下这一句话,出了洞府,化遁光而去。
许启元见其远去的身影,眼神飘忽闪烁,他矗立良久,亦化遁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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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山脉,青阳宗巍峨雄阔洞府前,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面色白净,容貌清秀男子身形,眉间之处一块红色胎记十分醒目,正是青阳宗元殿殿主许文若。
他一挥手间,符箓没入其间,不多时,浓雾翻腾间,一道遁光闪出,现出一方面大耳男子,躬身行礼道:“许师叔,师傅请你入内。”
许文若随其入了里间,来到主室,朝魏冉稽行礼后落座,开口道:“宗门内外的物资已全部整理完成。除了先前送至断脊山坊市已经装运上商船的两百箱外,宗门外各资源产的物资也全部运来,还有各商铺的存货,加起来约莫有四十大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