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一看,整间屋室一字排开,陈列着十张玉床,每张玉床之上都横躺着一名男子。
整间屋室两丈来宽,十丈长,由玄色石壁铸造而成,四角点着三尺长的紫色长烛。
除了十张玉床外,屋室内空无一物,十分干净明亮。
“你醒了。”左侧一个粗矿声音响起。
唐宁转头望去,但见左侧相距约莫一丈之远的玉床上,躺着一名身材魁梧,札髯满腮的大汉,他的上半身干瘪,抹着白色的膏药,右臂齐根而断,断臂处涂着红色晶体。
其人乃是四军团,三纵队,第七联队直属弟子韩谦。
“怎么是你?”唐宁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
自己肯定是因伤被送往这个方歇养,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右侧又一个声音传来:“这有什么奇怪的,这里都是咱们队的人,正是难兄难弟啊!”
说话之人,身形挺拔,五官端正,只是模样狼狈,胸腹间有一个碗大的贯穿伤口,擦抹着紫色粉末,左腿齐腕而断,涂抹着红色晶体,双目紧闭,下巴缺了一块,露出森森白骨,裹着玄色锻布。
其人乃四军团,三纵队,第七联队直属弟子袁烨。
“你说这是受难,说不定别人还羡慕着呢!至少保住了性命。”
“这么说倒也没错,至少是暂时保住性命了。”
几人纷纷开口说道,唐宁这才觉,这里所有人都是四军团,三纵队,七联队的直属弟子,各个身体带伤,基本上都有残缺,而他自己比之众人伤势丝毫不轻。
左腿和右臂残缺,其上涂着红色晶体,身体从胸膛大范围凹陷,抹着白色的膏药,半边脸颊全无,被玄色锻布包裹,内里擦着紫色粉末,所有人都是赤着身子,躺在玉床上。
“诸位道友,未知此是何处?”
韩谦答道:“这里是七星岛,我们都是负伤送至此间歇养的。”
七星岛,已经是靠内6比较近的岛屿了,对于前线军团来说,算是大后方了。
“我昏迷有多少日子了?”
“据我所知,你在这里已经躺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至于你是在什么时候昏迷的我们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可以推算推算日子,也算你福泽深厚,还能醒过来,这里还有仍在昏迷中的,不知能不能醒?”袁烨说道。
唐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见有一名男子横躺在玉床之上,气息微弱,全身大部分包裹着玄色锻布,看来伤势很重:“这个是哪位道友。”
“咱们直属第三队的方元亮,这里数他伤势最重了,非但肉身遭重,连神识亦遭受到重创,能不能醒过来还两说,说不得这样躺一辈子,当一个活死人。”
“像他这样的,就应该转回宗门去,一直留在这里有什么用,既没有好的治愈手段,不过白白耽搁时间。若是万一牧北妖魔攻打过来,谁管的了他。”
“说得轻巧,方道友本是行宗的弟子,位处平原郡辖,隔着亿万里之遥,你将他送回去啊!”
“行宗那些高层也是群王八蛋,宗门弟子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派人来看看,将他转送回去,堂堂一个宗门,难道还挤不出一辆战船来?非得留在此受罪,说到底,不过是没重视罢了。”
“人家行宗怎么又惹上你了,和你有什么相关,要是被行宗高层听到,多少给你找点麻烦。”
“道友,你没明白徐道友的意思,他哪是抱怨行宗,他是想自己回宗门养歇去,这是指桑骂槐呢!”
“我可没这么说。”
“但你是这个意思,这也没什么,徐师弟,别说你了,就我还想痛骂几句呢!我们可都是为宗门流血负伤,拼上老命的,为了还不是宗门的利益。现在负伤了,就这么将我们仍在这里不管不问的,堂堂一个沧浪宗连一艘战船都派不过来吗?行宗离的远,我们可就在东莱郡,宗门的做法让人寒心啊!”
“谁说不是?哪个不想回宗门去,像我们这个样子,万一真的牧北妖魔打过来的话,只有等死而已。”
几人一言一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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