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堂道:“据弟子初步观察,青州玄门对本宗的不满主要源自于两个方面。”
“第一在于资源分配的不均匀,以弟子所在的东莱郡城为例,本宗在每个亭城占据五千里方源辖,同样,镜月宗也在每个亭城占据五千里方源的辖。”
“但是我们所占据的辖都是膏腴之,往往修行资源最丰富的辖被我们占领,而他们只能占据一些我们挑选剩下的辖,这自然造成他们的不满。”
“第二,由于我们在兖州的困境,让他们看到了宗门的衰落,是以蠢蠢欲动。
。”姜清阳道:“那你认为应该怎么解决?”
白锦堂道:“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事情不是一夕形成,当然也不能一朝解决,需徐徐图之。”
“如今牧北妖魔虎视眈眈,短时间内青州那些大玄门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除非解决了牧北之患。”
“因此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缓解双方的关系,至于如何缓解,弟子其实并无良策,只有一点不成熟的念头。”
“弟子认为先需加强与青州各玄门的联系。”
“我们可以采取类似上升和下降的机制,将本宗一部分弟子分派到青州各玄门中,另一方面,也可以将他们优异弟子调至本宗,这样下来久而久之,双方就会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常态。”
“另外,在资源分配方面,我们可以适当的让出一点利益作为一种交换或者说是鼓励。”
“如果他们能从中得到相应利益的话,而不是只有付出没有回报,我想他们的怨气应该会小很多,对本宗也会更信服。”
“除此之外,我们也需要一定的手段。所谓恩威并施,若只有恩没有威,难免其骄纵。”
“青州玄门若是要反抗本宗,单靠几个大宗门是绝对成不了事的,他们必须联合辖内所有玄门才有反抗的资本。”
“青州六郡,每郡一个顶级玄门,三个甲级玄门,二十七个乙级玄门,三百二十四个丙级玄门,兼之众多丁级玄门,各个玄门间,绝非铁板一块,我们可利用其门派之间的摩擦和矛盾,分化瓦解。”
“只要他们不联合到一起,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改旗帜,自立为王。”
“据弟子观察,东莱郡各级玄门之中,级别势力越大的宗派对于本宗怨念和不满则越深。”
“反之,级别势力越小的宗门对于本宗怨念和不满越小。”
“盖因本宗的存在对于青州的大玄门而言,是掣肘他们势力展的最大阻力。”
“而对于那些弱小宗门来说,我们制定的规则却是他们生存展的保护伞,一旦我们被逼离青州,那么他们很可能被大宗门所吞噬。”
“在东莱郡,对本宗对不满的就是镜月宗,其次是星月宗这样和镜月宗关系密切的玄门,级别越往下走,对宗门抱怨和不满就越少。”
“虽然我们在每个郡、县、城、亭都占据了不少资源辖,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假使我们离开,那些资源辖也落不到他们手中,还是一样被星月宗、镜月宗这般的大玄门所瓜分。”
“至少我们还能给他们提供最基本的安全保障,使他们门派能够延续。”
“要分化他们最好的切入点,就是这些弱小玄门,具体手法可以通过上升和下降的机制,将我们一部分弟子派到各个宗门中,再从他们宗门中挑选弟子来到本宗。”
“这样,我们双方之间就有了直接沟通的渠道,可以绕过镜月宗这样的大玄门,把命令下达到各个小宗门。”
“若双方能够建起了这样的关系,那么镜月宗这样的大玄门想要独立门户,在青州自立为王,基本是不可能的。”
姜清阳点头道:“釜底抽薪,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条妙策,只是执行起来恐怕不大容。”
“让本宗弟子加入青州各个小宗派,定然没人愿意,说不定还会反生怨恨,且这也不是几个人就能完成的任务,这么大的人员调动,阻力太大。”
“不过你可以在这个想法的基础上再优化一下,下次咱们好好谈谈,有机会的话,我会将你这个想法告知家叔,看看他老人家的意愿。”
“是。”白锦堂应道。
姜清阳话题一转:“南宫师姐,听说姜云飞冒犯了周文清师弟,使他大雷霆,不知可有此事?”
“事情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只听闻两人好似意见不一,争吵了几句,不过周师弟为人向来宽厚,我想应不会和小辈一般斤斤计较,说是冒犯有些言过。”
姜清阳道:“他族中有人找到了我,希望能够化解这段误会,我知晓你和周师弟相熟,你看,方不方便将周师兄请来一叙?咱们做个中间人,让姜云飞给周师弟赔礼认错。”
“若是误会,就澄清了,若是恩怨,也将它化解了,这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为宗门效力,何必搞得反生嫌隙,不知你意如何?”
南宫暮雪点头道:“姜师弟所言在理,过几日,我将周师弟请到贵府中谈谈,想他应该会给我个薄面。”
“那就多谢了,我在府中恭候两位大驾。”姜清阳话音方落,一名妙龄女子自外而入,但见其面若敷粉,唇若点朱,芳容窈窕,玉面生香。
女子目光掠过南宫暮雪,白啸与白锦堂三人,向姜青阳行了一礼:“父亲。”
“小女姜婉容,白师兄,南宫师姐都已经见过了,我就不多介绍了。”
姜清阳道:“婉容,这位是白师兄之侄儿,南宫师姐的师弟白锦堂,你领他到府中随处走走吧!我和白师兄,南宫师姐有事要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