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泉面无表情径至主位落座:“不必多礼,你也坐吧!”
“谢师叔。”唐宁依言入座:“弟子先前因事外出,未想遭遇险境,被困在暗无日之数十年之久,好在终于侥幸逃脱,前日方回本部,因此冒昧叨扰,来向您禀报。”
任泉看了他一眼:“你是因何事外出?”
“弟子得到了一张宝图,点显示在幽冥海域,时值那段时日,本部无有要事,弟子于是和师叔报备后,乘坐商船前往,原以为只需两三年便能回来,不料被困于一空间裂缝中长达数十年之久。”
“国有国法,门有门规,你既是私事外出,离开这么久杳无音讯,自然得受到相应的惩处,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自作主张擅自离岗,那宗门成什么样子了?”
唐宁听其训斥的口吻,心中有些不悦,先前其已然主张免去自己的职务,现在还来说这些有的没的,彰显威风,他面上不动声色,点头称是:“师叔责备的是,弟子知错。”
“想必你已知晓,经过联队决议,提交宗门,已免掉你的大队管事和小队队长职务,由于你长期不在本部任职,因此也扣除了这些年的薪俸。”
“是。”
“关于你的职务,等我抽个时间上报联队,到时再做安排。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弟子告退。”唐宁起身出了屋室,径直离去。
……
月朗星稀,炼丹房内,一名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正聚精会神注视着丹鼎中药丸的变化,他的左手覆盖在丹鼎左侧通孔上,灵力化作的火焰围着丹丸炙烤,神识牵引着主药粉末融入丹药。
好一会儿,汉子眉头一皱,在丹鼎上一拍,一颗圆润的丹药自龙嘴中吐出,还未等落至下方木盒中,便已化作了一团齑粉。
男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轻呼了口气,神态间未见恼色,反倒是多了几分沉思与凝重,随后又盘坐而起,闭目思索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咚咚的敲门声传来,随即石门被人推开,男子睁开双目,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太玄宗服饰面目清秀年莫三十的男子自外而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宁,此处乃是邵辉炼制丹药之所。
“邵道友,久违了。”唐宁微笑稽道。
邵辉见到是他,脸色有些不大自然,起身回礼道:“唐前辈,您回来了。”
“不必这么客气,你既已结婴成功,咱们当以平辈相称。先前我因私事外出了一趟,遇到了些许阻碍,是以耽搁了这么多年,前几日才返回本部,知晓你仍在此处炼丹殿,是以过来看看。”
“多谢前辈记挂,唐前辈,我……”邵辉欲言又止。
“邵道友,我听说,你如今已是这间商铺招募的炼丹师了,不知此事确否?”
邵辉脸色微红:“唐前辈,此事容我慢慢道来,其实我一直想和您解释,只是没机会。”
“自从您消失后,我这里炼丹的灵药就断了供应,只能到外间购买主药,一开始尚且能够支撑,及至后来,这里的负责人告诉我,将要收回我这间炼丹室的使用权,除非我加入他们,替他们炼制丹药。”
“我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唐宁点了点头,他和邵辉之间原本是合作关系,邵辉负责炼制丹药,他负责提供灵药以及支付其薪俸,炼丹的利润则五五分成。
现如今此处炼丹殿将其招募,则意味着他被三震出局,两人之前的协议自然作废。
所为人走茶凉,不过如是。
此炼丹殿本来就是联队私下产业之一,是他找到徐梦元,让其卖了个人情,才把邵辉给安置进来,腾出了个炼丹室,每年只交付少量灵石。
现而今作为联队主事的方达生被调任到第五纵队去了,那么联队旗下的产业自然得交付到任主事,郝建仁身上。
这一朝子一朝臣,方达生既然被调走,现在是郝建仁做主,炼丹殿管事自然也换成了其手下的人。
他们自然不会买徐梦元的帐,邵辉因此不能继续占用此间炼丹室,这也是情理之中的。
邵辉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是为此事生气,于是说道:“唐前辈,您对我和内妻有恩,我们也一直记着您的恩情,只要您找到的炼丹室,我立刻离开此处,咱们先前的合作协议仍然可以进行,您看怎么样?”
“邵道友,不要误会,我今日只是来看看老朋友,并不是兴师问罪。何况此事过错本不在你,是我没有做到咱们先前的约定。”唐宁说道。
他之所以要拉拢邵辉将其收入麾下,主要是看中其炼丹方面的赋和潜力,就目今来说,两人的合作,他并没有从中赚取到多少利益。
是以对于邵辉离开他,转头和炼丹殿合作之事心下并不太在意,他看中的是其今后的潜力,并非其现在本身的价值。
况且他现在自身一堆麻烦事,哪有精力和能力替其提供丹药,寻找的炼丹殿,只要有其这句承诺就够了。
“多谢前辈理解,今后前辈若有需要,随时吩咐一声便是。”
“好,我记住这句话了,我想今后咱们还是有机会再度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