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鹤目光紧紧盯着他,锐利如刀:“晚了一点?据我所知,你晚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仅仅只有六百里的距离,你却比其他人晚了半盏茶时间才到,你是三人小组中负责支援的位置,若是在与叛军交战中,你晚了半盏茶时间,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面对汤鹤毫无客气的质问话语,卢勋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不快:“汤道友,你们是久厉战阵,对这种排兵布阵的演练早已烂熟于胸,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们还刚接触,你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熟练吧!”
汤鹤厉声道:“本部训练已近一月,今日的大军团规模作战演练迄今为止已是第三次了,只是简单的阵型穿插训练,卢道友都不能掌握,到了与敌搏杀之际,拖得是整个联队的后腿。我看卢道友是根本没将此次演练放在心上,不愿配合。”
堂堂一个联队管事,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当众斥责,卢勋也挂不住脸,耳朵后根红了一片,起身大言争辩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汤道友若想要诬陷好人,以此罪责指控卢某的话,听尊便,但卢某问心无愧。”
众人见两人吵闹起来,并没有劝阻,都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唐宁位于左侧姜愈身旁,眼观鼻鼻观心巍,对眼前针锋相对的交锋似未闻一般,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他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汤鹤是幽冥海出身的修士,一向纪律严明,非但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也是如此,莫说对底下那些大队修士,就是对联队管事,他说话也毫不客气。
这些人下来,已经惹出了不少风言风语,不少人对他这种严格的管理方式很是不满,私下里诸多非议。
这里除他之外,皆是玄门弟子与修行世家子弟,而玄门和修行世家管理向来宽松,相互之间就算有所不满,表面上都是尽量保持和气,哪受得了他这样直接的批评与质问。
何况汤鹤调来联队也不过数十日而已,本没有什么威信,修为也和众人差不太多,面对他的指责,众人就更不会服气了,只不过没有爆出来。
今日卢勋与之面折庭争,正是众人想看到的结果,许多人早就巴不得有一人能出来顶撞汤鹤,灭灭他的威风。
屋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气氛微妙,汤鹤目光锐利如刀,卢勋则毫无畏惧,与他对视,毫不退让。
空气中似乎都多了些凝重的气息,短短的几息时间好似过了几个时辰那么漫长,关键时候,还是姜愈出口打破了尴尬的僵局,只听他微微咳了一声:“卢道友,不要激动嘛!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说清楚不就好了吗?你先坐下再说。”
“哼!”卢勋一声冷哼:“诸位所明见,此次演练出岔子并非卢某一人,可有人却偏偏要针对卢某,我看他下一步就要罗织罪名了,与其如此,不若卢某主动到纵队请罪,免得他费尽心机。”
“不过是区区一个联队长,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我卢某就是看不上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
“姓汤的,我卢某人不是好欺的,今咱们把话挑明了,你不是早就想要罗织罪名,向纵队告我的状嘛!你现在就可以去了,不管有什么处罚,卢某都一力担着,皱一下眉头就是你孙子。”
“只怕你没那个能力,想要在这里为所欲为,一手遮,凭你,还不够格。”
“卢勋,你太放肆了。”汤鹤拍案而起,怒冲冠,额头青筋凸显,大声喝道:“这里是联队议事之所,不是你撒泼打滚的方,你在此撒野,就是不将联军规章放在眼里。我知晓你对军团的管理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你不止一次私下和别人说过我的坏话,你根本就不想和联军一起并肩作战。”
“好大的罪名,这么大的罪名只怕还安不到卢某身上,卢某只是不愿和你一起并肩作战而已。”
眼见两人越吵越激烈,甚至又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姜愈和邱骆都坐不住了,两人相继起身,出口劝止二人。
姜愈来到汤鹤身旁:“汤道友,消消气,这是联队议事,有话好好说。”
邱骆拦在卢勋跟前:“卢道友,算了,少说二句。”
“姓汤的,我等着你给我罗织罪名。”卢勋说罢,夺门而去,大步离了屋室。
“各位道友都散了,各自歇息去吧!”姜愈摆了摆手。
众人纷纷起身,相继出了屋室,唐宁分明看到当众人背对着汤鹤时,一个个嘴角忍不住挂笑,曹子昂,张谅,孙晓挤眉弄眼,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