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顾丰杨现,这人的眉骨和鼻梁轮廓,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暗暗摇头,心说自己今天真是魔怔了。
顾丰杨稳了稳心绪,然后将手放在闵安良的肩胛骨处,眼睛直视闵安良的眉心,低沉地说,
“闵安良,我知道你看得到我们,你就是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像个局外人,但是你白苍苍的爷爷为了你操碎了心,为了你的亲人,你就再努力一次吧,这次我会在一边给你助力的。其实你现在只是被梦魇了,知道了吗,所以,拼尽全力,告诉自己,我要醒来,我要回家,知道了吗?”,
顾丰杨的声音极有穿透力,或许是太过寂静的缘故,房间内居然也有了回音。
说着顾丰杨将手放在了闵安良的天灵盖上,
“来,试一次,拼尽全力,为了你爷爷,加油!”,
闵老爷子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床前,他紧紧地握住孙子的手,老泪纵横,
“阿良啊、、快醒来吧,爷爷快等不及了”,
突然,林江叫了一声,
“长,安良流泪了、、”
闵老爷子猛然抬头,睁开泪眼模糊的眼,真真地看到了孙子的眼泪,他激动地浑身颤抖,顾丰杨立即扶着他,生怕老爷子再激动出个好歹来,
“老爷子,放心吧,您孙子醒过来有希望、、、”。
其实就是顾丰杨不说,老爷子此时也充满了信心,三年多了,他在孙子身边不知呼唤了多少次,可始终没有回应,今天孙子流泪了,那说明他听到自己的说话了,这就是好的开始。
这时,药材浴桶砂锅大铁锅等都买回来了,顾丰杨开始烧水煮药,根据药材的特性,需要分批下锅,顾丰杨不放心别人,亲自动手。
药汤煮好晾凉还需要时间,正好苏阿姨已经做好了饭,于是顾丰杨就让大家先吃饭。
饭后,药汤也凉的差不多,顾丰杨试了试水温,刚好,就让人将闵安良扶进去。
半个小时后,顾丰杨让护工将闵安良扶出来,也许是药浴的原因,闵安良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血色。
顾丰杨感觉老爷子有点吃不消,就将一楼的另外一间客房收拾了一下,让老爷子先在那休息一会。
老爷子躺着没一会就睡着了,林江看着打着轻微鼾声的长,不觉流下了辛酸的泪水,长太不容易了,三年多了,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了。
顾丰杨也很累,刚才行针用的可全是内力,上楼先洗了把脸,然后靠在沙上闭目养神。
刚才在车上,那老者跟他做了介绍,他叫闵道行,军人出身,植物人是他的唯一的孙子闵安良。顾丰杨知道,老者说的是真名,因为他曾见过这个名字,是在徐茂达将军的回忆录中。
徐茂达将军晚年曾写了本回忆录,这本书并不是歌颂他自己的,而是回顾那段峥嵘岁月,更是缅怀陪他一路走来牺牲的烈士,书中有提到闵道行及他的哥哥闵道远的。闵道远和闵道行都在徐茂达将军的警卫团,都有异于常人的敏锐,一次突袭行动,不幸中了敌方埋伏,在一颗子弹射过来时,闵道远以常人无法理解的度将徐茂达扑倒在地,他中弹牺牲而徐茂达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