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瑾进来边拿药箱,边拿纸笔,顺便从屏风上拿了张大夫的外袍兜头兜脸的扔过去。
张大夫一看这架势,看来事态严重啊,也不墨迹了也不生气了,瞅瞅自己无影无踪的那扇门叹口气,趿拉着鞋子,衣裳往身上一披就出了门。
到了病人跟前一看,得,还是昨日的姑娘,又好生把了会儿脉。
阿笙这会儿没有睡着,腿部肌肉一跳一跳的疼,有些难忍。再加上昏昏沉沉睡了不少时辰,这会儿饥饿难耐。
拿眼幽幽的瞅着萧钰瑾,“有吃的吗?我一天没吃东西了,饿!”
萧钰瑾没说话,转身出去拿了一碟子糕点,放到她枕边,又出去了。
阿笙等大夫把好了脉,忙伸出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嗯,酸酸甜甜的,好吃极了。
“小姑娘,你……”张大夫欲言又止。
“大夫,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她咽下一口糕点,停下等大夫说话。
“那老夫也就直说了,你是否之前腿部受了重创?”
“是的。”
“哦,怪不得,如今怕是想再次复了,之前可用的什么药?”
阿笙将之前用的药,给大夫交代了一番,又说了今晚看过大夫,将大夫的一番说辞说与张大夫听了。
张大夫点了点头,说:“好,老夫知道了,明日老夫就去找找江湖郎中,找找你说的“骨碎补”,为今之计,是尽快让风寒之症消退,倒是不难治,你静心养病即可。”
萧钰瑾在张大夫写药方的时候,端着碗粥进来了,阿笙老远就闻到了香味,近的跟前,甜香味扑鼻而来,馋的不行。
他搬了张小茶几,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上,手里的粥递给了她,声音淡淡:“喝了。”
阿笙朝他感激一笑,舀了一勺,吹了吹,放进嘴里,清粥的浓香甜糯霎时间唤醒味蕾,身上都仿佛有些力气了。
又舀了一勺,没吹就送进了嘴里,有些烫口,眼泪扑潄扑潄往下滚,却也没管,又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咽下去。
“热饭不益吃的过快,吹一吹,慢些吃。”
萧钰瑾见她烫的都哭了还在吃呢,有些心疼,不知她今日在金顶都遭受了哪些磨难,如今这般可怜巴巴。
“我不是烫哭的,我就是……就是有些感动,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我生病的时候做这么好喝的粥。”
在这短短的十三年里,除了端嬷嬷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皇上也对自己很好,可她惶恐不安,不敢轻受。
萧钰瑾有些诧异,她是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女,皇上的心头宝,在宫里一向恣意快活,骄傲自信,若不当年她的一句童言童语,萧家早已不复存在。
可如今她弱小无助又可怜,这几个月的她渐渐跟记忆中的那个人分离开来。
“唉呀,阿瑾呐,老夫写好药方了,回去歇息了,她今晚已经服过药了,明日一早再煎药就行。”
张大夫脚底抹油就要遁走,还是不打扰了,阿瑾这小子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姑娘,还是不在这碍事了。
萧钰瑾出门送了大夫又回来了。
“额,那个,我想睡会儿了。”阿笙觉得麻烦人家半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喝完了粥,就礼貌旳暗示他回去休息。
萧钰瑾深看了她一眼,沉声说了声:“好,那你好好休息。”
开了门出去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走的远了,阿笙才放松了神经,小腿又麻又痛,用手捏了一阵,才勉强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