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等级森严的很,就像这明黄色只有皇上才能用,就连皇后也不能用,更遑论她充其量是个挂名的德阳公主,既无封地也无品阶,实在是无福消受,也不敢消受啊。
她前脚说了陪同查案,后脚父皇就送了这般贵重的大礼,阿笙猜想父皇之所以有了这番赏赐,怕是不想让人因为这起命案对她有所轻慢,可怜天下父母心,父皇为了她,颇费了心思,她怎能不感动…
其实她明白父皇的苦衷,虽然他一向宠爱自己,可他也宠爱其他的皇子公主,父皇他本就子嗣不丰,自是十分爱惜这些孩子,且希望这些孩子是能和和美美的,团结友爱的,就同寻常百姓家一般。
可这些,与她何干?
她曾经不是没有忍让妥协过,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是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陷害,每一次都将自己置于死地,小小年纪心肠狠毒,手段毒辣,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那她,又何必在乎?
她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丝毫不显,仍然端着一副惊喜万分的笑脸,满心欢喜的应下这架撵车,含笑目送德顺公公远去。
待人一走,被飞云扶上了轿撵,车帘放下的瞬间,这才垮下脸来,一张俏丽明媚的脸上瞬间笼上了寒冰,望着车内宽敞明亮又名贵非常的一应物件,叹了口气,眉头又重新锁了起来。
心头思绪万千,便闭目养神了起来,马夫架着撵车一路平平稳稳地走在朱红宫墙的宫道上。
“请六公主安,伯陵有事求见!”
就在阿笙昏昏欲睡之际,撵车不紧不慢地停了下来,这话音刚落,就听见飞云冷冰冰的呵斥声。
“放肆!公主的车架也是你能随意拦的!快快让开!”
阿笙抬手撩开车帘的手微微停顿,想看看下立之人有何意图。
说实话,她是有些厌烦沈伯陵的,她经历这一连串的暗杀陷害嫁祸,都跟眼前这人脱不了关系,她的姐姐为了这个男人对她无所不用其极,她岂能对他没有芥蒂?
虽说他可能并不知情,但怀璧其罪,她也不是圣人,有舍我成全他人的爱好,既然心里不痛快,那就不必强颜欢笑。
沈伯陵对飞云的呵斥充耳不闻,一双剑目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雍容华贵的撵车,只盼望里面的人能掀开车帘看看他。
可是,没有。
飞云见这人不为所动,当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他往这一拦,不出半日,这皇城就会穿的沸沸扬扬,到时候主子的名声必定受损。
于是,她掌心运气内力,不动声色地拦在车架前,打算趁其不备将人逼到一旁。
那仍然身长玉立的人,却开口说话了。
他说:“余生很长,嫁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