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便看见了正仰头迷惘看天的梁四牛的憨实面庞,缩肩伸拳,经文一运,天火从指间内迸了出来,挟着赤红苗苗,重重砸下!
梁四牛虽然不明白这位曾经和自己蹲在街口吃面的少年怎么变成了苍蝇,轻轻一脚就飞到了天上,但看见那个耀着金火的拳头往自己面门来,也知道这拳头不简单。
也不知道这位身材壮实的老农民怎么玩得出来女子体操运动员的动作,只见他……金鸡独立,一腿向天——出脚。
山谷里看不见的天神又开始打锣,咣的一声破锣响。
脚面与火拳实打实地撞在了一起!
易天行整个人的身子头下脚上,以极怪异地姿式撞在那只黑糊糊的脚上,整只右臂猛地抖了起来,火苗被震的漫天飞舞,长袖在瞬间被强劲的气流绞成了粉末!
他右手尾指上的金戒指微微闪了一下,一道金光护住他的右臂,这才让他没有骨折。
……
……
拳“掌”相交之后。
梁四牛闷哼一声,鼻子里渗出两道血丝,立在沙地上的左脚深深的陷了进去,直达膝盖——而易天行……又飞了起来。
“又飞?!”
少年哇哇乱叫着,四肢乱舞着,又被踢成了天空中的一个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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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四牛似乎只有脚板厉害,看不出别的道术,但世事每每如此,修行讲究的便是专心,单练麻婆豆腐的大叔,绝对比艺跨八大菜系的大厨做的菜要好吃。与此相类,只会“一脚踹”的梁四牛,绝对比佛道兼修,天火炫技的易天行功力深厚许多。
于是在城东沙场的山谷里,便只能看见一个少年被踢飞、落下、出拳、再飞、再落……
便在此时,一直安静站在梁四牛身后的陈三星轻轻向前跨了一步,右手食指并在中指之下,捏了个道诀,右脚前脚掌插入了沙地之中。
如此数回合之后,易天行渐渐习惯了这种打斗方式,此时他还在天上翻着跟斗,自然没有发现陈三星的异动。
又一次的阿童木式俯冲,这一次他三台七星斗法也加了上去,体内那枚青色道心猛地一长,竟有化莲之迹,此时出拳也不再是单单的金火猛烈,在其间还夹杂了些淡青色的莫名气流。
拳掌再次相交,没有发出轰然巨响,反是闷闷的一声。
梁四牛憨实的面孔忽然一愣,忽然发现脚下的沙地突然间变软了许多,再也承受不了易天行从天而降的反作用力,倏地一声,竟生生被砸进了地面!
片刻间,他原来站的地方只看得见一片黄沙,没有人迹!
便是如此一来,易天行没有再次惨被踢飞,而是斜斜向着右后方掠去,脚尖在沙地上画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直退了一百多米,才勉强停了身形。
连番的蛮力对冲,让他胸腑内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先前一直忍着,此时见危机已过,心神一松,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落在面前的黄沙之上,嗤嗤作响,竟将沙子也燃着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梁四牛先前所站的沙地,看着那平滑如镜的黄沙,然后看见陈三星的嘴唇微张,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看不明白。
他脚尖一点,便在沙堆上轻飘飘滑了过去,皱眉道:“我把梁前辈挖出来。”
“不用。”陈三星将身边的编织袋踢远了些,向他招了招手,“过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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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里,周逸文还在四处追寻着易天行一行人的下落,忽然听到从城东处传来一声巨响,道心通明,马上感应到了是两位修行高手正在拼斗,不由唇角现出了一丝笑意,过了许久,又听到一声巨响。
他对身边的阿琪姑娘吩咐道:“不用找了,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然后他走到自己的车上,拿了一部很沉重的车载电话,不知给谁拔了个电话,脸色有些凝重,喃喃自语道:“你很会躲,看来只能调一部分人去了。”
阿琪姑娘眼尖,看见这电话下面白色油漆写的编号,发现是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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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