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凝扬着唇笑开,眼底落满灯辉,“我猜太子殿下不会。”
初见时他没有计较她无意的冒犯,今日她想喂鱼他便递来鱼料,还为她擦手,这样的事,只有家人为她做过。
而且太子殿下还长得好看,性情温和,不似府中哥哥们五大三粗。
虽然每次见到他,他不是受伤便是生病,这身子着实弱了些,瞧着还不如她健朗。
但这样的太子殿下,定是好人。
好人便不会到祖父面前打“小报告”。
秦舒凝仰头望他,黑白分明的眼底满是笃定,唇边的笑却藏着压不住的狡黠。
她没说话,但这副模样落在他眼中,与撒娇无异。
周胥珩移开眼,没有拆穿她,“那便如你所愿。”
“谢谢太子殿下!”
周胥珩见她开心,眉眼间也跟着染上几分笑意。
水亭中有夜风拂来,迎着风,他又咳了几声。
一旁的内侍听到动静,又忍不住劝,“殿下,要不咱们回东宫吧。”
“这…晨起时明明好些了,怎的现下又咳得这么频繁…”
周胥珩以绸帕掩唇,咳得剑眉微拧。
一旁的秦舒凝小心翼翼伸出手,像以往她阿娘那样,学着在他背上轻拍,轻声问道,“太子殿下,这样有好些吗?”
周胥珩勉强止了咳,抬眸看她。
小姑娘那双清澈的眼里是满满的担忧,他直起身,低声道,“吓到你了?”
秦舒凝摇摇头,“太子殿下,若是身子不适,那便早些回去吧。”
内侍见秦将军家的小小姐也帮着劝,更有底气了些,“殿下,申时已过,太医说您酉时一刻得喝药,还是快些回去吧。”
秦舒凝满脸认真,“虽然药汁确实很苦,但生病了得喝药才能好。”
更何况他的身体本就不好。
她轻声细语地哄,“太子殿下,你要听话。”
周胥珩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些苍白的唇抿了抿,没说什么。
秦舒凝继续劝,“下次我给你带些蜜饯好不好?”
“有了蜜饯,喝药就不苦了。”
听到她的话,内侍哑然,心道这偌大的东宫难不成找不出一块蜜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