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胎无论如何都伤元气,拿点药给她们养回来,能弥补一点就算一点。
车停在学校门口时,保安看着我抱着个孩子,脸色有点古怪“云老师,来上班啦?”
目光却不停的往我怀里的云溟脸上瞄“这是谁的孩子啊?”
“我侄子。”我伸手遮住云溟的脸,朝他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到了里面,现学校有点乱,明明是上课时间,很多学生在学校乱跑,好像都没上课。
其间有一两个老师看到我,都目光闪烁。
我把药拎到办公室,凭着记忆去找那几个学生。
原本该和主班老师找个招呼的,可都不知道去哪了,就直接让她们到我办公室。
有两个还趴在地上,和同学用糖引蚂蚁玩。
听到要去办公室,都吓得手足无措。
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承受了什么。
等到了办公室,我给她们把了个脉,又看了脸色,确定打过胎后,将药按脉相捡好。
只跟她们说,是用来增强记忆力和免疫力的,让家里人给她们熬了,坚持喝。
怕有的留守,家里人不会煎,我还写了纸条。
又让她们留了电话,我会一个个打电话回去交待好,免得家长不知道。
可那些女孩子,都完全不当回事,拎着药包,还一甩一晃的,好奇的看我包药。
我再三强调,一定要喝,怕主班老师找,就让她们先回去。
看着一张张兴奋得不知人事的脸,拎着药包窃窃私语的走了,心头说不出的沉重。
可有一个女孩子,却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头酸。
不由的放柔声音“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光看五官很漂亮,只是目光闪烁,未语先怯。
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我没听清,只得往她面前凑了凑“我没听清,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可她目光不停的往门口扫,好像担心什么。
心头隐约猜着难道她要跟我说被那个的事?
现在这局面,已经不需要她指控什么,我会想办法,让那些人遭到报应,并不需要她再去回忆,经历二次伤害。
对她手指卷着绑药包的绳子,几次鼓起勇气抬头,却都不敢说。
心头叹了口气,抱着云溟将门关上。
乡镇很多留守孩子就是这样的,在同学或家里,活泼开朗,更甚至能翻天,可一到大点的场合,就是这样的怯场。
如果她想找个人倾诉,我也愿意听。
“现在可以说了,我会保密的。”我左手抱着云溟,举起右手表态。
以前学校有规定,学生相关情况,第一时间上报,以免承担责任。
但现在,我连人都算不上了,还什么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