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譚承嘴角一揚,沒把實情說出來。剛才自己確實有些傻逼,只因為對方換了件沒見過的毛衣就心動不已,完全不是他譚承的作派。
他握著手機恢復了嚴肅的神情:「你儘快去運作,需要的資源已經打通了,應該沒有什麼障礙。嗯,我知道,這個不需要你來操心,你要辦的事就一件:爭取下周就把於霆接出來。」
李識宜一言不發地站在房門邊,眼神變得莫名肅殺。
打完電話譚承問:「你要去哪兒?」
李識宜靜了幾秒鐘:「跟你沒關係。」
譚承望著他,皺起眉:「老子就是問一句,又沒說要干涉,你他媽哪來這麼大火。」
要不是顧及他燒還沒退,譚承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態度,兩人說不定又要大吵一架。李識宜似乎也沒興跟他多說,轉身拿上羽絨服,用力關上了大門。譚承重重地踹開茶几,大聲罵了句髒話。
這次不歡而散過後,兩人整整三天沒聯繫,但譚承把那輛黑色大奔留給了李識宜,李識宜注意到了,沒理,所以那車就一直停在他家樓下。
這三天譚承忙得腳不沾地,一頭是公司的事,一頭又是邢天羽和於霆的事,一天往往只能睡五六個小時。他每天活像個火藥桶,隨時都可能被一點小事引爆,弄得兩名助理戰戰兢兢的,跟他一起開會的下屬也是心驚膽跳,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對就被他罵得狗血噴頭。
周五下班時間一到,公司就走光了,剩下譚承這個孤家寡人坐在辦公室。他陰沉著臉,打開跟李識宜的對話框,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幾天前。
一個電話飆過去,第一次沒打通,他頓時炸了。剛把大衣穿上準備去抓人,第二次卻通了,李識宜接起來淡淡地「餵」了一聲。
聽上去那邊是在什麼嘈雜的地方,周圍不算安靜。
譚承壓住火:「你跑哪去了,不在家?」
電話那頭傳來祝煬煬的聲音:「是譚哥嗎,他打來的啊。」
李識宜靜了一秒:「嗯,是他。」
祝煬煬湊過來甜甜地喊他:「譚哥,我是煬煬。」
「你先去試衣服,我跟他說。」
「喔好。」
譚承一腔怒氣嗤地就滅了,像是火藥突然被抽走了引線,神態呈現出奇妙的變化,英俊的五官簡直顯得有些扭曲。
電話里恢復靜默,他們倆誰也沒先開口說話,大概十來秒鐘後,居然被掛了。
譚承幾乎是立刻彈起來,帶著一股子愣頭青的毛躁氣息。
操你大爺的,敢掛我電話。
買的庫里南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在暮色中殺進長安街,帥得沒邊。譚承覺得有隻手在抓撓自己的心,令他又麻又癢,一刻都等不了,必須馬上見到李識宜。
「位置,現在立刻發我,敢不發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