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一下午沒什麼頭緒,譚承連開會表功都提不起勁。
下班之前耿維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說邢天羽等不及,決定自己把黃旗勝的老婆孩子逮起來作人質。
譚承瞬間精神了,皺起眉毛批判道:「鼠目寸光。他就沒想過這件事的性質?這件事放在外地可大可小,放在北京就是嚴重惡劣,弄得不好會被樹典型,多大的官都保不住他。」
「這些輕重我都跟他說過,他不聽勸,我有什麼辦法。」耿維道,「對了,上回你提過的文件我都辦好了。」
「這麼快。」
「多一天我都不想等。」
譚承低嗤:「你是真貪。京津冀這麼大的蛋糕不夠你吃,非要跑到那邊去分一杯羹。」
「做生意當然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老是守著這一畝三分地耕耘,干到死也不可能有什麼突破。何況現在二級市場這麼冷,融點錢比登天還難,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才對,我去那邊能白嫖政府給的貸款,何樂而不為?」
這番話算是說到了譚承心坎里,他這段時間最犯愁的就是股票增發的事。項目施工不等人,窗口再不打開他都想去資本市場明搶了!
「文件我這裡留一份底,明天再送一份到相關部門,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要打通的關節你儘管使勁,錢的方面我不吝嗇。」
倆人商議完,譚承掛了電話,直奔全北京最貴的商場。小徐說的那套他壓根兒不信,但死馬當成活馬醫,該做的動作先做到位吧。
另一邊,李識宜下班返回小區,沒有直接上樓,而是開上了譚承那輛大g。
上次他留意過,耿維的住處安保嚴密,但譚承的車可以直接進去。既然庫里南都登過記,那這輛舊奔馳也不會例外。
果不其然,到了那邊他連車都沒下,閘門就自行向兩邊打開。保安沖他招招手,繞過噴泉,明亮皎潔的月光在他臉上一晃而過,留下一抹冷色調的殘影。
李識宜的表情很嚴肅,心情也並不輕鬆。
以這種方式當然可以進來,但這不意味著安全,正相反,這是條不歸路。一旦耿維有所發現,第一件事肯定是去調監控,查到這輛車,進而查到他頭上來。而他甚至不知道這樣貿然進去會不會有收穫,能不能達到最終目的。
不到一刻鐘,保安疑惑地發現那輛大g又繞了出來。李識宜朝對方微微點了下頭,保安立刻就把門打開了,注視著這個年輕清瘦的男人將車開走。
李識宜緊握方向盤,心情比夜色黯淡得多。
他不怕有去無回,但心底最深處忽然覺得有所牽掛,仿佛什麼事沒完成,什麼關係沒釐清,將會藕斷絲連,變得難以收拾,所以遲遲無法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