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出不了事,出了事你把我腦袋當球踢。」
李識宜不再開口,只是平靜地盯著譚承。客廳電視機的光打在他臉上,讓他本就清瘦的側臉顯得更加的捉摸不透,就好像他從來沒愛上過什麼人,更不可能為了誰改變自己。
譚承僵了一瞬,忽然硬邦邦地轉了話頭:「把明天的票退了,等我回來,我還有幾句話沒跟你說。」
「你可以現在就說。」
「老子讓你等我回來!」譚承忍不住吼了一聲,又把聲量放低,「再留兩天,就兩天,等我談成這筆買賣立馬回。」
那副胡攪蠻纏的模樣像極了狼狗,而且還是野狗。
「算了。」李識宜平淡地道,「我還是明天走,有什麼事電話說吧。」
說著就起身去臥室拿睡衣,然後穿過客廳進了衛生間。
等洗完出來,譚承還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不過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就擱在旁邊。李識宜看了一眼,還沒開口說什麼,譚承就像是突然從夢裡醒來一樣,一把扯起扶手上的西服外套,拉上行李箱往門口走。
走到門邊他又猛地頓住。
回過頭,只見李識宜站在沙發前,正在用毛巾搓頭髮,白淨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很細膩,濕漉漉的碎發被撥弄得很鬆散,柔軟的睡褲包裹著兩條長腿,腳踝露在外面。
「問你件事唄。」譚承難看地笑了一下,嘴角僵硬得扯都扯不動。
「你說。」李識宜停下手。
「……」譚承的嗓子被水泥糊住了。
李識宜表情淡淡地盯著他,像是在等他把話說出來,又像是無法理解他想說什麼。
他狼狽地抹了把臉,抱著死就死了的心情:「還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識宜沉默了。
過了幾秒,李識宜回頭看向臥室的門,確定祝煬煬沒有在偷聽,然後才轉過頭,「你覺得呢。」
「我要知道還問你?少囉嗦,快回答老子。」
李識宜說:「你能經歷一遍我經歷過的嗎,不能,對不對。」
譚承低聲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但我發誓,以後會一輩子對你好,你給我兩年時間,不!一年就夠了!我一定能東山再起,我會讓你過得比誰都好,以後沒人敢動你哪怕一根手指頭,我說到做到!」
這些話來得有些突然。李識宜皺了皺眉頭,心裡有種既怪異又陌生的感覺。
譚承催促道:「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好歹給句話吧。」
「說什麼,沒什麼可說的。」
譚承狠狠指了指他,轉過身走到門口,又回過頭死死盯著他:「等著,老子遲早撬開你這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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