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爬起來走過去,借著手機微弱的亮光,少年英氣俊逸的面容一覽無餘。
就是臉色太蒼白了些,看起來像是病了,傅時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是溫熱的。
異國他鄉,自然是少管閒事為好。
他垂著眼看了少年片刻,拍拍手站起身,跨過不省人事的少年,拂掉門上的積雪擰開門走了進去。
等他洗完澡出來,屋外的雪愈發大了,傅時秋吹乾頭髮,簡單吃了晚餐,拿出課本預習功課。
往常他可以很快完成任務,但今晚的傅時秋總是不自覺地看著窗外走神。
雪這樣大,那人不會凍死吧?
連續走神幾次,傅時秋無聲地嘆了口氣,頂著呼嘯的風雪打開門。
少年依舊躺在那裡,因為寒冷,他整個蜷了起來,漂亮的金色頭髮落滿積雪,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可憐流浪貓。
這樣凍一晚,就算不死也該殘了。
傅時秋盯著他看了幾秒,妥協地彎下腰,用力拽著少年的衣服將他搬進屋。
只有一張床,傅時秋抿了抿唇,從柜子里翻出一張毛毯,隨意地蓋在少年身上。
想了想,他又把腳邊的電暖爐移到少年身側,調到了最大檔位。
做完這些,傅時秋就沒再管地上人的死活,他重拿起課本,開始預習功課。
睡覺前,傅時秋用耳溫槍測量了少年的體溫,果不其然地發燒了。
他煩躁地皺了皺眉,心想今晚把這個人撿回家真是攤上大麻煩了。
傅時秋看了看柜子底下的藥箱,最後還是走過去,不太情願地摳下一片退燒藥,強行掰開少年的嘴巴餵了進去。
至於其他的,那就沒有了。
夜色靜謐,傅時秋關燈上床,最後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少年,閉上眼睛睡覺。
半夜,躺在地上的少年倏然睜開眼睛。
發燒的緣故,他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碧藍的眼眸卻亮得出奇。
少年意識仍然混沌,後頸的腺體正在持續脹痛發熱,失控的信息素在屋子裡橫衝直撞。
如果傅時秋是omega,早已因為濃烈的信息素而被迫進入發晴期。
可他是個Beta。
少年四處嗅了嗅,最終,眼神鎖定在不遠處的鐵藝床上。
他掀開毛毯,循著本能,朝床上的人走去。
傅時秋就這樣被弄了整整一夜。
夢境的結尾,少年垂著腦袋,局促不安地站在床邊。
他不敢看傅時秋,兩隻手緊張地攥在身側,喉結滾了又滾,最後紅著臉小聲道:「我、我會負責的。」
少年話音落下,鬧鐘剛好響起,傅時秋睜開眼睛,久久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