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教训希尼卡一顿?
不……不不不不不,这也太荒唐了。
希尼卡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仿佛也以为她的父亲因为出奇的愤怒也想让她血溅当场一样。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可没打算主动进攻,也不打算做任何反击,你只需要拿着你那把爱刀对着我攻击几次我就不会说要让你放弃剑术,这还不简单吗?”
仅、仅仅是这样的话确实是很简单,
我再次把目光转向希尼卡。
然而她却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有打算和安帕德侯爵切磋的意思。
“怎么了?做不到吗?总不会是怕我受伤吧。至今为止你的武器有突破我的防御碰到过我一次吗?”
到这时我才终于意识到安帕德侯爵的真实意图。
希尼卡自然不可能会是她父亲的对手,两个人的实力差太多了。但面对如此简单的条件也不敢举起武器,理由自然只有一个——她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挥动武器的勇气。杰诺的血溅在她身上现在甚至都还没有完全干掉,即使受伤的人不是她,但那份巨大的罪恶感和愧疚感会压得她喘不过气,现如今连握紧手里的武器都做不到。
这就是贝利乌斯团长刚才和我们提到的——心理创伤。
希尼卡的内心还没有放弃,她不愿意就这么听从父亲的话放弃剑术。但是她越是想要握紧武器她的手就颤抖得越厉害。
“我……我……”
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出,嘴唇止不住地抖,即使想要说什么,但喉咙里好像卡着什么东西无法出声。
最终,希尼卡的爱刀从她的手里脱落,掉在地上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哼,看来甚至根本就用不着我命令。”
安帕德侯爵放下了武器,并特意去把剑鞘也捡了起来,将剑收好之后递给了贝利乌斯团长。
“这下亚尔尼德家可欠了罗贝里安家一个巨大的人情,希尼卡,你自己的烂摊子你自己想办法收拾,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如果觉得自己实在收拾不了再来找我,就这样。”
说完这句话,安帕德侯爵就独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斗技场。
待到他走远,我便走近低着头表情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希尼卡。
她呆呆地注视着地面,是在看地上的血迹?还是在看掉在地上的爱刀?还是……什么都没看?
“没事的,希尼卡,今天肯定是你太累了。过一段时间肯定就能恢复如初……”
“抱歉,尤米娜殿下,现在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啊……好的。”
希尼卡拒绝了我。为了不让我担心甚至还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明明内心都临近崩溃了。
我如今不得不痛感到自己是多么无能为力,身为局外人,毫无意义的安慰只能起到聊胜于无的作用。甚至作为王族反而会给她增加不必要的压力,因为希尼卡明摆着不希望我担心她的事。即使我认为我们是朋友,但地位的差距终究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尤米娜殿下,我现在先回宿舍了,再怎么说也不能一直放着这幅样子不管。”
“嗯,我明白了,你保重。”
我只能眼睁睁目送希尼卡落寞离去的背影。
而那把希尼卡今天从不离身的,如今却被鲜血染红的太刀孤零零地被遗弃在地上。这样的场景让我感到无比心痛。
现在就让我暂且保管着吧,直到希尼卡想要再次拿起这把刀的那一天。
【贝利乌斯视角】
偏偏演变成了最糟糕的结果。
我注视着手里杰诺留下的剑,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笨蛋徒弟,真是会给我添乱。
当然我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客观上就是因为他的多此一举才造成了如今的后果,不得不让人想对他抱怨几句。
一开始我本以为他应该赢不了亚尔尼德家的大小姐,没想到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属实是个意外的惊喜。本来在中途我还打算等比试结束后好好夸他一番的,这下完全没有那样的心情了。
“团长大人,请问这场比试的结果要怎么算呢?”
此时克劳斯因为拿不定主意过来征求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