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可有杀不死之人?笑话!你是怕了吧?”
“怕!谁人不怕,你自城外而来,怕是瞎了吧,看不到遍地的尸骸吗?”
“谁知道……”
“你找死……当真以为我掌中弯刀,砍不下你那颗鼹鼠脑袋?”
“被人杀破胆的懦夫,你想试试?”
“够了!别吵了!”
二人的争吵,让白老人自悲痛中回神,一声怒喝止住了两人的剑拔弩张。
“大祭司恕罪!”
二人闻声,赶紧低头行礼,看得出,这白老人,在王帐中威望不低。
“王已经死了,再吵已没有任何意义!”
老人从地上起身,抬头看向两人,再逐一看向神色各异的其余部族头人,半晌,疲惫地闭上眼,艰涩道:
“年后,上报王庭……”
“……”
其余头人对视一眼,听出了大祭司的话外之音,齐齐行礼,躬身道:“是!”
“去忙吧……”
老祭司摆摆手,怀抱左贤王的头颅,一步一步走上将台,颤抖着将其与残躯摆好,大礼跪拜送行,久久不起,只余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
“我王啊……”
……
牛大春旁若无人地自王帐出来,并无一人敢于阻拦,沿途赶来的吐谷浑士卒,见到这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大汉,更是如见瘟神一般,被吓得屁滚尿流,有多远跑多远。
更有一人,仅与他近距离打了个照面,就面色苍白地口吐白沫,倒地身亡,却是被生生吓死了。
“完犊子,洒家日后怕是美名不保哟……”
牛大春口中感叹不已,这弄得洒家跟心理扭曲的变态杀人狂一般。
不过,恐惧并非坏事,一个人若忘了恐惧,就会忽略危险,那才真的可怕。
再延伸一下,若一个民族都忘了恐惧,会生什么?无畏,还是傲慢无知地自取灭亡?
这问题并不怎么不适合他进行思考,随即被他甩在了脑后。
随手提起街道上被流矢击杀的一头公羊,也不知其主人是谁,扛在肩上,就当是今日的食材了,街道的尽头,就是悦来客栈,对他来说,这是一处洗浴与用餐的好地方。
很快这厮敲开客栈大门,与可怜的安掌柜对话声传来:
“你个开门迎接八方客的客栈,大白天关个甚鸟门?”
“今……今日歇业……”
“还没过年呢,歇啥业?掌柜的,去烧水,洒家要沐浴更衣,对了,这只羊给洗剥干净,炖好了送到洒家房中去,至于其他吃食,你看着安排!”
“这……好……好的……厉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