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早就认出,这青面汉子便是杨志,他叫林冲拦住杨志,并无太多心思,只是想看一看杨志的武艺到底如何。
后世太多人因为投名状之战下了定论,说杨志能和林冲战平,是五虎级别的武将,武松却觉得杨志要略逊一筹。现在有这机会,让他俩斗上一场,自然见分晓。
杨志听武松如此说,强压住心中怒火,问道:“你是何人?你说话可算数?”
“这位是梁山大头领武松,他在这里说话,比赵姓官家说话还算数!”杜嶨大声道。
杨志闻言一惊,道:“我也久闻武头领大名,听说梁山从不劫掠良民,你为何劫我财物?”
武松道:“莫废话,你赌是不赌?”
杨志自知势单力薄,只得忍气吞声,道:“我自然要赌,那担财物是我身家性命,岂能被你们夺了去?”
林冲与杨志重整衣装,将身上杂物都卸了丢在雪地里,提着朴刀又战在一处。斗了三四十合,武松暗暗点头,杨志的刀果然用的好,堪堪能敌住林冲。但林冲本来不以刀法为长,若是他手中拿的是丈八蛇矛,此时怕是已分出胜负。
“二位哥哥,且停手吧。”武松喝止二人,对惊疑不定的杨志道,“兄台姓甚名谁,要往何处去?”
杨志忐忑道:“行李可还我了?”
武松笑道:“只是一场玩笑,试试兄台武艺而已,又怎能真的劫取财物?”
杨志大喜,拱手作礼道:“既如此,在下多多承情了。”
说起自己来历,杨志又道:“洒家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流落关西。也曾应过武举,做过殿司制使官,后来道君皇帝要修建万岁山,差遣我等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回京。洒家运气太差,在黄河中大船被风浪打翻了,丢了花石纲不敢回京赴任,只得逃去他处避难。如今天下大蛇,洒家凑了一担财物,打算回东京去枢密院上下使唤,重要一个官做。从此经过,才遇着诸位好汉。”
鲁智深哼了一声,道:“你是杨志,莫不是人称青面兽的?”
“正是洒家绰号,你这和尚是何人,怎认得我?”
“洒家也曾在关西待过许多年,俗名鲁达,如今出了家,法号智深。”
杨志大喜:“原来是自家乡里兄弟,我在江湖上早闻哥哥大名,听说你在东京大相国寺挂搭,又在此做什么?”
鲁智深道:“洒家两个结拜兄弟,一个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一个是梁山大头领武松,如今都在梁山聚伙,专要救世安民,与贪官作对!”
杜嶨道:“杨制使,满朝尽是贪官奸臣,龙椅上那个也非明君,你这点金银,便如羊入虎口,又能换来什么?”
杨志不认得杜嶨,冷冷道:“杨家几代人英名,总不能毁于我手。”
这时武松叫石秀放了那个挑担的,对杨志道:“杨制使,不如在此一同聚义,他日亦有报效国家之日,如何?”
“武大头领,蒙你看得起洒家,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莫再相劝了。”
武松摇了摇头,笑道:“也好,那便不劝,只是杨制使,咱们再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