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贾正,王大山恨得咬牙切齿,开启了话唠模式,把贾正的祖宗十八代开始骂。
越骂越生气,一直到赵月白告诉他贾正因为叛国罪,已经被斩示众才停止辱骂。
等他骂完,大家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唐婶带着一群女子收拾碗筷,说什么也不让赵月白他们动手收拾碗筷。
赵月白洗漱完回到房间,取下头上木簪,一头乌披散下来,她端着茶杯喝水,门外响起叩门声。
“谁啊?”说着,便走到门口要开门。
“姐姐,是我,我能进去陪你聊会儿天不?”
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听到对方的声音,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他那能将人吸进去一样的眼眸。
赵月白拉住房门的手慢慢僵住,她缩回手,深深的呼口气,不冷不热的说道:“是小二啊,我今天太困了,你明天再来吧。”
“那行。”
脚步声慢慢响起,然后是隔壁开关门声。
赵月白能听出他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失落,想到他受伤的眼神,心里一紧。
她捂着胸口,不禁皱紧了眉头。
因为白天太过劳累,原本倒下就能睡,脑海里总是想起白天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和他的眼睛,而烦恼。
赵月白觉得自己病了,前半夜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着。
因为失眠,她醒来的时,太阳已经洒满了大地的各个角落,而狗头寨的平地上晒满了金黄色的玉米棒,场面非常震撼。
“好看是好看,都是汗水堆砌出来的啊。”望着眼前的美景,她忍不住感叹。
昨天就干了一天的活,到现在她还浑身酸疼呢,更何况是常年劳作的农民?只会更辛苦罢了。
她出门吃饭时,男人都出门锄地去了,寨子里没多少人,除了洗衣做饭的妇女,就只有几个孩童在玩泥巴。
赵武一大早就跟着王大山出门去采购了,赵月白又起晚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在食堂吃饭。
她将碗里最后一口疙瘩粥喝下,就看姜暮越正垂头丧气地端着粥往她这边走。
赵月白赶紧把手上的馒头喂进嘴里,把两个碗重叠在一起,起身离开。
他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撇撇嘴道:“姐姐,你吃饭也不叫我。”
赵月白低垂着眼帘,听他的声音,想起他的眼神,不觉捏紧了手上的碗筷。
她讪笑一声,“我起晚了,我还以为你和林初九他们一块儿吃了呢。”
“我一直在等姐姐叫我起床呢。”姜暮越弯腰想去看她的眼睛。
“你快去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我先走了。”吓得她仓皇后退一步,扔下一句话就走。
她刚走出食堂大门,正要走到井边洗碗,那个叫雪儿的女子凑到跟前来,非常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碗筷。
“大人,我帮您。”
“呃,我自己来吧。”
雪儿见她伸手过来,转了个身躲开,温柔的笑着解释:“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我就是负责食堂这块儿的。”
赵月白看她坚持要帮自己洗碗,只得答应她,正要跨步往外走,却被她柔声喊住:“大人,我能求你一件事儿吗?”
“啥事?”赵月白一脸好奇,敛眉思索一下,柔声说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都没问题。”
她能办到还好说,要是说些她办不了的事,只能无能为力了。
雪儿看了下四周,赵月白理解她的想法,跟着她到井边,井边放着几个大木盆,里面装着碗筷。
“好了,你说吧。”
雪儿将碗筷放进第一个木盆里,然后双手叠在一起向她作揖,“您是京城来的王公贵族,一定认识很多能人异士,我能不能求求您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帮我瞧瞧身体?”
赵月白看她神色充满了哀求,以为她患了重病,心下有点儿担忧,赶紧扶起她,关心道:“你怎么了?”
命运不至于那么不公平吧,她从小被父母卖进青楼,历经重重磨难,好不容易遇见良人,有个温暖的家了,身患重病了?
赵月白心疼得厉害,为可怜的雪儿感到悲伤,真是厄运专挑苦命人,唉。
雪儿沉默着低下头,轻轻咬着嘴唇思索片刻,才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