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在隐隐渗血。
虞兰川便如此走进了张覃的房中。
屋子中只有一张床塌,一张桌案及两把圈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张覃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但他并未抬头。
虞兰川早已习以为常,他走至桌案旁坐下,那只伤了的手便撑在了桌案之上。
金创药的味道并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张覃隐隐拧紧眉,他方抬眼便瞧见了那道伤口,呼吸顿时一滞。
虞兰川见状便笑道:“大人无须紧张,当日那一剑最终是落在了我身上。”
张覃紧抿着唇,心头急跳。
“那时倒也是极为凶险,若我不曾挡在你身前,想来你我今日定无缘相对而坐,谈天说地。”
见他未曾有反应,虞兰川又叹了口气:“只是,我救得了你一次,却绝无可能再救你第二次。同样的,泰亲王府能护住你一时,又怎能护你一辈子?”
张覃掩在袖中的手早已握紧。
虞兰川瞧着他:“大人,您可知当日您的死讯传出的那日,朝堂之上是何反应?”
张覃这才抬头,他极力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什么?”
“左景岳担忧的是都察院监的修缮钱财;柳青河明哲保身,其余数十文官也未曾替你说上一句话。当日若非冯玉大人开了口,想来陛下都未必会让刑部查你我之死是出自谁之手!”虞兰川眼神陡然凌厉:“即便如此,你还要替那人扛下罪名吗?”
“你觉得自己可笑吗,为他人做嫁衣?”
……
一炷香之后,陵游仓皇去寻明砚舟,面上神情振奋。
见明砚舟正在厨房吩咐厨娘包馄饨,他凑近些,附耳低声道:“张覃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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