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不怒不恼,笑嘻嘻地说:“父亲,霜儿是在为您排忧解难啊,所以来的晚了些。”
林简收住怒『色』,忙问:“此话怎讲?”
“三妹在敬国长公主府的赏菊宴上,跪着哭求我答应带着母亲离开林府三日,好让静安师太给小娇治病……”林乐霜的唇边划过了一丝讽刺。
林简听了这话,立即便恼了,怒瞪着林玉柔:“你方才不是说你姐姐当众说林家宠妾灭妻,嫡庶不分吗?你这番行为,又是做什么呢?”
呆了一呆,林玉柔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在赏菊宴上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念头,想将林乐霜拉下马,事后再来安抚父亲,可在林乐霜身上吃了亏,又按照以往的习惯来找父亲哭诉。
原来这些手法很管用,可是,那只是以前。
现在的林简,早已暗恨小娇一系惹麻烦,对这个爱女的心思也淡了许多,虽然还是不喜林乐霜,但林乐霜总能占着上风,即使不喜欢,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儿很有用。
在林简心中的秤上,在此时此刻,林玉柔比不过林乐霜。
更何况林乐霜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林乐霜了,不会让她白白泼污水。
林玉柔颤抖着嘴唇,说:“父亲,柔儿也是被『逼』无奈,嫡姐处处为难静安师太,静安师太被她当众下了『药』,放屁不止,到现在都治不好,嫡姐她真是过分……”
截过她的话,林乐霜惊讶地说:“没有想到三妹对我误会这么深……又在父亲面前中伤我。”
叹息几声,又说:“静安师太如今这样,难道不是为了二妹驱鬼,过于劳累,伤了元气,被邪魔附体吗?”
林玉柔张口结舌,说不上话。
顿了一顿,林乐霜看了看林简的脸『色』,又推心置腹地说:“三妹,不是我说,静安师太如今只怕需要休养几年,方能再出来讲经,你这样跟着她,又不是要出家做尼姑,不如早早回府,在父母身边侍奉。”
像是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说:“再说,三妹你和师太一起回府之后,王夫人和谢夫人都说事务繁多,没法再去长公主府上听经了呢。”
听了这话,林玉柔彻底绝望了,通往世家的大门被关上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正是这个假惺惺地安慰着她的人。
看着这个嫡姐,林玉柔若是手中有把刀,只怕早已经挥了上去。
欣赏了一番三妹的表情,林乐霜又笑着对林简说:“父亲不知,静安师太弄污了长公主府上的佛堂,长公主命人用清水洗地,又更换了一切用品,连帐帷都换了,只怕等静安师太治好小娇的病,咱们竹园的设施都要更换一新才成。”
林简听了林乐霜的话,明白静安师太跌的太重,得罪了世家夫人,在贵『妇』人圈中再也起不来了,立即说:“柔儿,霜儿说的甚是,你又不出家,如今静安师太需要休养,你也从庵庙中回家来,跟着你姐姐们学些女红中馈也好。”
知道大势已去,林玉柔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的鱼,再也直不起来,她哀声涕道:“姐姐,求您给想想办法,不要让静安师太这般痛苦了。”
想着静安师太越来越鼓胀的肚子,没完没了的放着臭屁,林玉柔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求着嫡姐。
林乐霜面『露』为难之『色』,说:“三妹,薛神医虽然收我为徒,不过是让我背些书简,到现在,我连几样『药』材都识不清楚,怎么敢帮静安师太看病呢。静安师太许是真的被邪魔附身,需要早早找道士驱邪为好。静安师太吉人天相,还要给小娇念经治病呢,自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