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说:“师傅,您收了袁师兄,该办席庆祝的,可不能就这么简单地过去了。”
薛神医想了想说:“那这件事你这个小师妹去安排吧。”
“这是自然。”
林乐霜带着阿桂去了梅园,王氏守在林简的床边,衣着随意,头松松地挽成个髻,上面只有一只木簪。
显然,王氏的心神全都放在了林简的身上。
林乐霜在心中暗暗叹气。
还好父亲只是沉睡,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母亲……
王氏见她来了,笑着问:“霜儿是来看你父亲的?”
林乐霜点头,“母亲,我和父亲说说话,看能不能叫醒他。另外师傅说他要收袁仵作做记名弟子,以后袁仵作就是我的师兄了。我请缨要为师傅和师兄庆祝一番,阿桂从来没有操持过拜师宴,还要您和云妈妈帮着拿拿主意才好。”
王氏喜笑颜开:“你师兄是个实诚孩子,有他在薛神医身边侍奉更好,我一定办的圆圆满满。”
她本就担心薛神医哪天又要让女儿去做游医,有了袁仵作,更觉放心。
王氏兴冲冲地带着云妈妈、阿桂忙乎去了。
林乐霜坐在床边,拿起林简的手仔细数脉。
能看得出,父亲得到了很好的照料,即使睡了这么久,肌肉依旧紧实,皮肤润泽。
“父亲,您怎么还不醒呢?昨日府里现了一条新的密道,有人从密道里入府,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应当是七伯。他没有死在大金,受了很多折磨。现在薛神医再给他诊治,若是他醒来,只怕也来日无多,父亲,您若是再不尽快醒来,只怕是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林简的手陡然握紧,牙关紧咬,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这是林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反应剧烈。
林乐霜震惊地看着依旧紧闭双目的林简,说不出话来。
父亲……父亲似乎要醒了。
王氏刚和阿桂说了几句话,便又被叫了回来。
薛神医和袁仵作也被请到了梅园。
众人都守在床边。
薛神医认真地检查了一番,狐疑地问:“你究竟给他说了什么?怎么还起烧来了?”
王氏哭着看向林乐霜。
林乐霜说:“我只是说有人从密道入了府,这条密道没有人知道,父亲就这样了。”
王氏哭得更厉害了:“大将军怎么还惦记着这个……”
薛神医:“那你就多说说,我给他扎几针,退了烧,再看看他能不能醒来。”
林简的额头和人中上都扎了针,高热退了下去,人还是没有醒。
王氏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拜师宴了,魔怔地守在林简的床边,仍是谁劝都不能让她休息。
“我想守着大将军,看着他醒来。”
林乐霜劝不住,只好先回了自个的院子。
林保禀报,说苟乙已将老汉脸上的花纹描摹了下来,带回去给阿旺看,很快就有消息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