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顿好后,林乐霜这才坐到厅堂,审问那两个府医。
人面雕为了将功补过,跟在小豹子的后面,衔着两个府医的衣襟,将他们拽入厅堂,重重丢在地上,用一只尖利的鸟爪紧紧地踩住他们的脚,这才歪着脑袋,朝林乐霜看了过来。
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卑微和讨好。
林乐霜:“……”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鸟中之君墙头草的本领可真不小。
小豹子伸了个懒腰,低声咕噜了两声,便悠闲地伏在了林乐霜的脚下。
林三奶奶赶忙命人送上鲜肉,奖励小豹子。
两只人面雕踩着府医的脚愈用力了。
苟乙被叫进来做笔录时,瞧见此景,喉结滚动,手指忍不住微勾,心中暗想,这一副美女训兽图,等到有空了一定要画出来。
林保厉声喝问府医,两人谁都不说话。
林乐霜将骨笛丢在地上,踩了一脚,说:“西越国前朝皇室的国师,竟然还活在世上,你不是已经死了么?莫不是个冒名顶替的?”
两人身子猛地一震,显然没想到身份竟然被她叫破。
面上满是疤痕的府医梦地啐了一口,嘶声道:“谁敢冒名顶替我?这骨笛只有国师能吹得,难道你不知晓?”
林乐霜鄙夷地说:“那为何连人面雕都不服你了?”
府医气的尖声叫了起来。
“若不是你害得我不能清药,何至于此?若不是你养了那只豹子,你们早就在我手里了。”
人面雕的铁爪狠狠地往下一踩,爪尖穿透皮肤血肉,扎出几个深深的血窟窿。
府医痛的面容扭曲,叱骂,“蠢货,枉为人鸟之君,连条狗都不如,有何面目存在这个世上?”
人面雕的眼睛迅疾闪过心虚、羞愧和愤恨,翅膀迅疾扑闪起来,在府医的脸上,刮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府医的声音更加尖利,尖叫:“林乐霜,你这个贱人,你赶紧把鸟喊开,它把我的脸都划花了。”
接着他的声音又变粗哑嘶噶,“闭嘴,一个男人还在乎这些,丢不丢人。”
林乐霜的眼睛微眯,像是想到了什么。
尖细的嗓音又冒了出来:“林乐霜,你将我害得如此,若是父亲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
另一个府医垂头不语,散乱的头将他的面容完全遮挡,似乎已经认命。
等到国师终于不再尖叫了,林乐霜才说:“你解了马单的毒,我便放了你。”
国师冷笑一声,虽然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依旧神情倨傲。
林乐霜也笑:“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便让“猫眼”收拾你们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猫眼不高兴地站起来,对着人面雕吼了一声,便懒散地踏着碎步跟着林保。
人面雕便立即紧紧拖拽着两名府医,紧随其后,地上拖出了两道长长的血痕,所过之处,虫蚁全都死绝,青石板上的青苔也变成了黄色。
林乐霜若有所思地说:“将他两分别关押,小心不要让人触碰他们,和他们接触过的人都到我这里来诊治。”
林保问:“王妃这是担心他们身上有蛊毒?”
林乐霜点点头,轻声道:“以防万一罢了,西越的国师神魂受损,一体两魂方能支撑至今,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一只魂是林玉柔的。这种情况下,他们养不了什么蛊,只是另外那个府医我瞧着有点眼熟,你派人去将地牢的外围都撒上雄黄,让他们无法向外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