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只好替她應了下來,送走了郎中,又給她煎了藥,正把晾得適口的藥端過來,準備服侍她喝下去時,又見她裹緊身上被子,牙齒止不住地打寒顫,嘴裡還念念叨叨的,湊過去,才聽清她在說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如此對我……我寧願死了,死了倒還乾淨些……」
秋葵大駭,忙坐下來勸她,「女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去的時候好端端的……回來便成了這副樣子?」
秋葵想起一年前,自己剛見過她時,她亦是這副毫無求生意志的模樣,好在時間到底洗刷去一切,她也漸漸地適應了這種生活,又怎麼會突然犯起傻來呢?
「女樂不是堅信自己父親是被冤枉的嗎?你難道就甘心這麼死去?」秋葵突然說道。
這句話猶如當頭一棒,狠狠地擊中了鳶眉的腦袋。
是啊,她受到的苦已經那麼多,也都熬過來了,這時候又怎能因為不堪受辱而隨意死去呢?如果是這樣,她也沒臉去地下見爹娘了。
只是今日之事於她而言,不可謂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以為自那風雪夜後,她便對這個人徹底死心了,可沒想到,真相卻遠遠比她想的還要殘酷。
原本她以為他不搭救自己,不過是出於明哲保身,可如今看來,他取代爹成了輔,又與這些長袖善舞之人攪在一起,這樣的人又怎可能是清流之士?
一股寒意自她脊椎蔓延至頭頂,她感到整個身子都掉入了冰窟里,一個不可思議,但又不得不令人深思的想法忽而從她腦里冒了出來,莫非他接近江家,原本目的便不純?
她總覺得爹的死有些蹊蹺,不過是憑著直覺,爹向來是有名的清流大儒,受眾人崇敬,怎會是那等結交黨羽之人?
說他誣陷太子,這事原本就令人起疑,可為何又突然把十幾年前的案子也重翻了出來?仿佛是怕罪名不足以致他於死地,還要繼續網羅罪名補上致命一刀似的。
一想到這,她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這個人到底會是誰?裴疏晏在這件事中又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
不,她不能頹廢下去,她要好好查清事情的真相,還父親一個清白!
「扶我起來吃藥……」
秋葵見她振作起來,便趕緊扶起她吃藥,不在話下。
再說宗克誠這邊。
自從那次他為任輔舉辦升遷宴,卻鬧得不歡而散後,他硬著頭皮前往裴家拜訪賠罪,可去了三四回,回回被拒在門外,就連給守門的管家塞了銀子,托他送一封賠罪信進去,都被管家搖手拒絕了,「這位大人,我家郎主是真不在家,你還是下回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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