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数了数,满打满算不到5oo元。
“这么点钱管啥用?”富贵皱了皱眉头。
“咳!咱村里又没什么富业,谁家手里都不宽绰。”
“再说,现在已经分开了,谁还愿意扬集体主义精神?”
“各位搞清状况好不好?”富贵拍了拍桌子:“买水泵是解决各生产队当务之急的,是关系到大家伙利益的,凑点钱不应该吗?”
各生产队队长哑口无言。
“我来说两句,”一直没表意见的路村长端起杯子想喝水,这才现是空的,春花提起茶壶要给他倒,他摆了摆手:“我当了十几年支书,有不少教训,但我觉得吧,有些东西该坚持的还是得坚持。我是这样想的,虽然分开了,但咱这个集体还在,有这个集体在,就不能眼看着社员们有灾难就不管不问,要不然,要我们这个村委会干啥?话又说回来,没有社员的支持,咱这个村委不散架了吗?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宁书记带头鼓掌;路村长摆了摆手。
“我补充几句----”春花象小学生一样举着手,她一直站在门口听大家讲话。
“路春花同学,请坐下讲话。”富贵指了指长凳子,玩笑说。
路春花走到长凳子最前端坐下。“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买水泵浇,我和富贵书记先用这贷款的一千元和筹集的钱去县农机公司买水泵,能买几台是几台,大家相互帮衬着,另外呢,”春花扫了一眼路永德:“永德叔,希望你能在这个时候扬点风格,把您家的那台水泵奉献一下。。。。。。”
“扬风格?”路永德冷笑着:“你想让我学雷锋?现在是什么年代啦?”
“扬不扬风格是个人的事,随你的心意吧!”富贵摆了摆手:“如果没别的事,大家散会吧!”
春花正与大家一块回家时,被富贵叫住了:“老同学,你晚走一会儿,商量一下买水泵的事儿。”富贵点着了一支烟。
春花用手煽了煽:“咱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感受?”
富贵不好意思掐灭烟,将烟蒂丢在烟灰缸里;然后从文件柜上拿了只小瓷杯子,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递给春花,春花接过来,喝了一口后放下。
“我打算明上午开拖拉机就去县农机公司买水泵,你跟我一块去吧?”富贵将钱包又递给春花。
“可我听在县城的姑姑说现在水泵紧缺,得托关系。”春花接过钱包后,有点泄气说。
“现在说这个也晚了,只有背水一战了。”富贵举了举拳头;春花回应了相同的动作,转身要走,富贵站起来拉住她。
“还没进入正题呢,你再坐一会儿,咱聊一聊下一步的致富规划。”
春花将钱包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咳,通过这次贷款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富贵挠了挠头皮:“一定要想搞个致富门路,让咱村富起来。”
“你有什么好门路吗?”春花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我还没想出好门路,不过,我头几去公社开会,周书记有一句话,对我有启。”富贵从抽屉里取出记录本,翻开夹着钢的页念道:“‘每个村就是要因制宜,在种好粮食的基础,展多种经营。。。。。。,我一直在寻思着,什么是‘因制宜’?”
“我理解‘因制宜’,就是要根据咱们村的实际,搞点富业。”春花夺过富贵的记录本翻了翻,又扔给他,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只要我们开动脑筋,我相信:面包会有的。。。。。。”
“一切都会有的!”富贵接过来下一句。春花听到富贵这句话,禁不住笑喷了。
正在这时,路村长来喊春花吃饭,富贵就转移了话题:“村长,我和春花打算明去县城买水泵,您看还有什么建议吗?”
路村长低头想了想:“你们去就是了,我明再说服永德,让他扬点风格。”
“身为一个村委委员,还不如一个老百姓有觉悟!”春花用手拍死一个小飞虫:“飞来飞去,快烦死了!”说着拎起钱包走了。
第二上午,春花坐在富贵驾驶的拖拉机车箱内,一块去县农机公司买水泵。
大约半小时后,富贵将拖拉机开进了县农机公司。一位五十岁左右,身材短粗的门卫大叔指引他们在机动车停车处停车。春花刚想下车,突然现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熟悉的背影,偶尔侧转身子同一位买农机具的男子交谈着什么。
“老同学,你看那是谁?”富贵从驾驶楼里跳下来,走到春花跟前,神秘问。
春花摇了摇头。其实她已经猜出他说的是谁,故作不知。
“今有吃饭的儿了!你等一下。”富贵将放在车楼里的一盒香烟放在口袋里,然后,走到那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穿蓝色工作服的人机警转过身来。
“宁富贵!”“韩东来!”二人互相叫着对方的名字,两双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肩膀。。。。。。
“老同学,好多年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富贵激动说。
“我去年顶替我爸在农机公司当农机销售员。”东来不好意思说。